那是她和哥哥，第一次喝酒。
程柚一如既往地躲在綠池公園的大石碑後抹眼淚，原因不用猜也知道，兩兩訓練賽的時候又挨揍了。
她捂著半邊發紅腫起的臉蛋，扁著嘴小聲啜泣，淚水止不住地從眼眶滑落。
“幾天沒見，怎麼又哭啦？”
聽到日思夜想的聲音，她抬起滿是淚痕的臉，輕聲嗔怪道：
“哥！你怎麼才回來啊！我還以為——”
身穿藍色製服的男人將脫下的外套和肩頭的背包隨手扔在了地上，如釋重負地坐在她身旁。
看著她淚眼婆娑的模樣，Z04漂亮的眉眼彎了彎，用力的揉了揉她柔順的頭發，笑著說:
“你還以為什麼？擔心我死在地麵上了？這麼不相信你哥的能力啊，小菜鳥。”
她微蹙黛眉，帶著眼底的慍色瞥了一眼，嘟囔道：
“你才是菜鳥！我才沒有擔心！隻是怕你被藍調雨侵蝕得連骨頭都不剩，最後在中樞係統記錄板上連個名字都留不下！”
Z04反撐著手往後一仰，，咧開嘴笑得更大聲了：
“不說了，打開包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
她迫不及待地打開包，拿出了兩瓶紅棕色的液體，玻璃瓶身在陽光下閃耀奪目。
激動地拿在手上反複看了好幾遍，她終於確定了，低聲驚呼道：
“是酒！還是上好的紅酒！哥，你上哪兒弄來的。”
Z04故作漫不經心地聳聳肩，扶著腦袋欣賞她雙眼放光的可愛模樣，輕聲說：
“在地麵上幫了隊長一個小忙，他把他的那份補貼物資全給我了。”
還沒等Z04說完，她已經急切地捧著酒瓶，自顧自地噸噸喝起來，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回答。
他也打開剩下的那瓶喝了一口，暗紅色浸透手肘上的繃帶，滲出製服形成點點印痕。
Z04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嗤笑，喃喃道：
“小沒良心的。”
兩人並排而坐，從地麵上的見聞，聊到電影和文學中感人至深的故事，暢快淋漓。
不一會兒，玻璃瓶已見底，和煦的風吹起少年發絲，拂過少女發燙的臉頰。
她醉醺醺地側躺在Z04的腿上，天真純澈的眼眸望著他，迷迷糊糊地問：
“酒這麼好喝，為什麼要限量呢？電影中說酒後往往最是情難自抑，我也好想體驗...”
回答她的隻有輕輕拂過麵頰的風，以及因出血過多而顯得慘白的手指，將微亂的發絲掠至耳後。
程柚被夢中的記憶點醒，她依偎在周斯懷中一路，有那麼幾個瞬間，她希望合約男友是真的男友。
也許這就是微妙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