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舉起禪杖,向著二人狠狠襲了過去。

急促的打鬥聲再次在黑暗中響起。

雪停雲開。

劍刃映著月光。

照得眼前一片光影繚亂。

封諭見狀,便拉著雲錚直奔西南方向而去。

當初化淨禪師在嵐靈山中告訴他,如果遇到危機,可以向西南方向而去。

如今想來,那西南方的山穀中剛好有一眼寒潭。

不如幹脆賭一把試試好了!

……

封諭帶著二人,很快就在山腳下找到了那處寒潭。

而此刻,灼燒般的痛苦已經漸漸在身體上浮現出來。

他麵色緋紅,額頭滲著薄汗。

整個人都像是被架在烈火上,一刻不停的反複炙烤著。

潭水清冽,周圍還漂著浮冰。

雲錚攙扶著封諭來到潭水旁,謹慎的蹲下身,試了試水中的溫度。

那種寒冷就像是瞬間刺破皮膚,直接紮進了骨頭裏,整個身體都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而封諭卻被那藥的副作用搞得幾乎失去了理智。

看到眼前的潭水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立刻躍入了水中……

潭水冰冷無比。

封諭卻覺得在胸口中沸騰的血液漸漸平息了下來,甚至還多了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他打坐調息,想要盡快恢複內力。

雲錚見狀,也一絲不苟的在他身邊護法。

淩溪澈先給封諭把了把脈。

隨後又默默為雲錚包紮傷口。

長夜漫漫,時間在數九寒風中悄然流逝。

果然。

還不到一個時辰,就見那老僧衣袍淩亂的出現在了遠處,顯然是剛剛經過一場惡戰。

雲錚立刻握緊長劍,警惕的向他看去。

隻見法照此刻雙目血紅,身上也多了幾道傷痕。

可是縈繞在身邊的內力卻沒有絲毫減弱,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嚴戚墨和溫南雄……

雲錚緊皺著眉頭,心裏突然升起陣陣不安。

雖說法照是佛門高僧,不應破殺戒。

可是想起他之前一定要將主上置之死地的態度,就立刻又沒了底。

他看了一眼封諭。

此刻主上的內息正在筋脈中緩緩流轉,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收回丹田。

若是強行運功。

輕則內傷,重則氣血倒湧,危險異常。

他便立刻抽出玄墨劍,回頭看了淩溪澈一眼,示意他照顧好封諭。

然後毫不遲疑的迎了上去。

不知道方才和兩個老頭之間發生了什麼,此刻那和尚滿眼暴戾,半截禪杖閃著煜煜寒光。

比起之前的冰冷淡漠多了幾分瘋癲之感。

雲錚二人再次交手,就瞬間打得天昏地暗。

金色的劍光如同晨曦。

墨色的身影宛若夜幕。

無邊的黑暗中,兩個頂尖高手正在巔峰對決。

可是強大的境界壓製下,雲錚還是不可避免的落了下風。

就如同此刻的天際。

晨曦漸漸撕開夜幕,喚醒了屬於自己的黎明。

“唔!”

雲錚突然悶哼了一聲。

閃著金光的禪杖落在他躲閃不及的右腿上,筋骨斷裂的聲音格外清晰。

他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再抬頭時,卻瞳孔驟縮。

隻見法照禪杖豎起,徑直照著他的腰腹間直插下去。

雲錚逃脫不掉。

隻能用一雙黑眸凝望著男人漸漸放大的臉。

心跳聲撞擊著耳鼓。

時間仿佛都在此刻靜止了一般。

電光石火間。

原本在寒潭裏打坐練功的封諭卻突然睜開雙眼。

瞳孔間白光一閃,法照手中的半截禪杖突然應聲炸裂。

老僧驚呼一聲。

怔愣著向封諭看去。

而雲錚則趁著他失神的功夫掙紮而起,迅速退到了封諭身邊。

寒潭中的男人已經從水中站了起來。

或許是強行運功、氣血逆行的關係,嘴角掛著刺目的腥紅。

他微微抬起手臂,周身頓時一片白光大盛。

從衣物間落下的水滴居然沒有掉入潭水中,反而在內力蒸騰下密密麻麻的懸浮在身邊。

封諭麵色冰冷的凝視著法照。

五指輕輕張開。

那數不清的水滴便全部化作暗器,向著老僧呼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