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外麵雷聲不斷,傾盆大雨。
“快,去後山看一下,把二娃一家接出來村頭避一下。這大雨怕是要山體滑坡了咯。”
村長穿著蓑衣,撐著一條竹竿,站在大雨裏麵指揮村裏的壯年。
全村的人都沒有睡,沒有人能在大暴雨裏睡的著。
一所隻有一層瓦房的學校,是村裏較好的房子了。
在教室旁邊的,是教師住所。其實就是一間小單間,裏麵隻有一個老師在住。
昏暗的燈光,光線很窄,隻能讓人不磕著碰著。破敗的房子,牆角還長著青苔,外麵的風雨撲打窗欞。
一個懷孕的年輕女子靠在床頭,聽著外麵的風雨聲心裏很擔憂。
這場大雨是她來這裏這麼久最大的一次。六個月前,她機緣巧合來到這裏,又留在了這裏。
還是把窗戶關緊一些,女子起床往窗那邊走去。尋了一條繩子綁住那兩扇窗,做完這些,才安心。
突然,女子肚子痛了起來,孩子要出生了。可是暴雨天上哪找人。她艱難的走到門口,打開門,外麵的風水吹進來,冷的一哆嗦。此時慌了神,怎麼辦?怎麼辦?肚子越來越痛……
“這麼大的雨,許老師會不會嚇到啊,她還懷著孩子,估摸著就這幾天臨盆,阿七,你叫上五嬸幾個去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說話的是已經八十多歲的劉奶奶,佝僂著身子,看向學校那邊。
“哎,我知道了,我這就收拾收拾過去。你快回來,別在門口站著。阿進,看好你奶奶。”喚阿七的女人帶上雨具,身影消失在雨裏。
“哎喲,這麼大的雨,門口怎麼開著呢。”阿七和五嬸幾個人拿著手電筒,來到學校。
“許老師,許老師。”一行人漸漸靠近,“怎麼沒聲?”
“這風聲雨聲,誰能聽的見。我們快些過去看看吧。”另一個叫陳鳳的說著。
走到門口,看到許箏一個人躺在地上。
“許老師,許老師,能聽得見嗎?”
“快快快,抬到床上。”
“羊水都破了,趕緊找人接生。”
“這種天氣上哪找,她還昏迷著。”
“去燒點水,找張被子給她。”五嬸吩咐著,“去找村長來,想想辦法找個醫生,這等不久。”
“跛腳山不是會看這些嗎,趕緊讓他來喚醒許老師。”
一行人手忙腳亂,在狹小的單間裏進進出出。
經過一番操作,許箏恢複了意識。
“醒了醒了。”
“快引導她生。”
“許老師能聽得到嗎……”阿七幾個在一旁幫著,指導許箏把孩子生下來。
一直折騰到淩晨兩點多,才傳來孩子的哭聲,許箏暈過去了。
等許箏醒來,陽光穿過窗戶,照到床上。
“許老師,你醒了。”
“七姐……雨停了?”
“昨晚停了。”阿七扶著她靠在床頭。“先喝點湯。”
許箏喝完湯還是有點恍惚。
“要不要看一下孩子?”
“孩子?”許箏摸著肚子。
“昨晚肯定嚇傻了吧。你一個人,有這麼年輕,沒經曆過這種事,正常。”阿七從一旁的小床上抱起孩子,放在許箏懷裏。
許箏看著小家夥,有點慌張。
“別怕,你這樣抱著他,會舒服些。”阿七一邊指導著,一邊笑著說,“是個小子,還挺重呢,是個有福氣的。出生沒多久雨就停了。”
許箏看著孩子的眉眼,沒有說話。
阿七見她這樣,不再說什麼,把空間留給她們母子,出門去了。
怎麼會和他長得那麼像,你那混賬父親,許箏極力壓製自己的情緒。
“以後你就叫許硯莫,硯莫,硯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