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綸深藏功與名,緩步離開。
登基後,溫綸並未進行大的改動,許多政策依然遵循明德帝的思想。
畢竟,這人雖然狡詐,但也足夠愛民,許多政策於民生有益。
那場宮變並未影響到平民百姓,於他們而言,不過是換了個主宰者,隻要生活不被打擾,他們並沒有什麼說法。
之後,溫綸又陸續出台了一些政策,包括但不限於允許女子讀書,提高女子的社會地位等。
大溫國逐漸安定下來,朝著強盛一步步邁進。
這年除夕國宴,這是溫綸登基後的第一個除夕國宴,大家使盡渾身解數想要討這位新帝的歡心。
整場音樂會載歌載舞,歡聲笑語,每個人的臉上或真或假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溫綸神色淡淡,猜不出他到底在想著什麼。
大臣們忐忑不安,撐著到宴會結束。
索性溫綸沒心情找他們的麻煩,迫不及待地下了宴會就直奔寢宮。
入了夜,他躺在榻上等了許久,也沒有聽到那熟悉的“篤篤”聲,這小鴿子今晚怕是要放他鴿子了。
溫綸心裏失落,輾轉幾下將自己裹進被子裏。
迷迷糊糊中他感覺被子裏有一雙冰涼的手在作亂,他一下睜大了雙眼,與麵前的人對視。
溫綸不可置信地緩緩眨了眨眼睛,嗓音幹澀,“你怎麼來了?小鴿子呢。”
聞言,黑暗中的人不滿地將手貼上了溫綸的身體,將溫綸冰得直打激靈。
“放肆!拿出去!”
聶從棄不管不顧,找了個合適的地方攬著溫綸將人攬進自己的懷裏,“隻想鴿子不想我嗎?”
他胳膊遒勁有力,數月不見猛地長高了些,也壯碩了,溫綸整個人幾乎都要窩在他的懷中。
溫綸狠狠地往聶從棄的手上拍了一巴掌,沒好氣地說道,“小鴿子隔三差五就來看我,你呢?”
“伸出去,涼死了。”
“哦。”聶從棄聽話地把手從溫綸的腰上拿了起來,然後……隔著層褻衣又搭在了溫綸的腰上。
溫綸無奈,隻好轉過身來看向聶從棄,靜靜地看了會兒,再出口語氣就有些哽咽,“不是走了嗎,回來幹什麼?”
聶從棄離開一段時間倒是又練就了個厚臉皮,他毫不在意溫綸的推拒,蹭了過來,“回家啊。”
他油嘴滑舌的,溫綸可不吃他這招,冷聲問道,“自己做的決定,不能後悔。”
聶從棄的唇落在溫綸耳邊的頭發上,他得了冷臉也不惱,好聲好語地說著,“我知道溫溫在生我的氣,給個機會?”
他的眼神亮晶晶的,溫綸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一個彎身將臉埋進了被子裏,聲音悶悶地,“隨你,朕要安寢了。”
“我伺候皇上。”聶從棄說著,自己強硬地擠進了溫綸的被窩,發動內力,不一會兒,溫綸就熱得出汗。
他沒好氣地伸腿踢了聶從棄一腳,“再搗亂滾出去。”
聶從棄立刻僵住,一動不動。
溫綸這才得以安穩,慢慢醞釀出睡意,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溫綸早早地睜開了眼,感受到身後溫熱的軀體,沒由來地舒了口氣。
他隨手摸了摸,感受了下聶從棄這幾個月的成果,卻忽地被人握住了手腕。
抬眼看去,聶從棄睜開雙眼,烏黑的眸子緊緊地盯著他,眼神清明,一點也沒有剛睡醒的懵。
也是,自己跑回聶國,隻怕夜裏根本不敢安穩入睡。
溫綸心裏漫上心疼,又惡狠狠地想著,這就是離開他的報應。
今日不用上朝,溫綸翻了個身,與聶從棄麵對麵地躺在床上,他一隻手將聶從棄的頭發勾在指尖纏繞,問道,“怎麼回來了,不是當了皇帝了嗎?”
聶從棄羞澀地笑了笑,像個無辜大男孩,“我報完仇當然要回來的。”
溫綸不讚同地看了眼聶從棄,說道,“那聶國百姓怎麼辦?”
聶從棄說道,“我培養了個影子,基本能應付大部分的事情,也在宗室裏找了個機靈的孩子,已經在培養了。”
溫綸不語,不知道該說什麼來趕聶從棄走。
聶從棄適時得像個大狗一樣圍了上來,將溫綸包在懷裏,黏黏糊糊地說著,“我知道錯了溫溫,給我個機會吧。”
溫綸定定地看了他兩眼,說道,“行。”
“伺候我更衣吧,聶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