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伴讀,規矩自然不少。
但薑雪寧已經是第二次入宮了,對其中的利害關係,自然清楚明白。
雖不會拔尖,但也不至於落於人後。
姚惜和張遮的婚事,也因為姚惜入宮伴讀,故而擱置了下來。
搜查平南王逆黨一事,依舊沒有什麼頭緒,刑部擠壓的案子不少,而新發生的生絲案,便正好派上了用場。
得知張遮官複原職的時候,薑雪寧正在習字。
沈芷衣坐在秋千上,來回晃著,跟薑雪寧道:“聽說姚惜已經在議親了,是刑部一個七品的給事中,叫什麼張遮,這個人此前還得罪過興武衛,你說張遮,怎麼能配得上姚惜?”
“情愛一事,本就沒有什麼配的和不配的,兩個人真心喜歡,才是最好。”
薑雪寧把紙張抬了起來,問沈芷衣道:“公主,這個字好看嗎?”
“寧寧,你喜歡寫草書呀。”
沈芷衣有些驚奇的接過薑雪寧手裏的字,細細看著,觀摩完筆鋒以後,又誇讚道:“剛勁有力,簡直就不像是一個女子會寫的。”
世家大族的女子,基本上都寫楷書。
端端正正的,給人一種美感。
薑雪寧全然就是一手狂妄的草書,恰如其人。
“是啊,殿下也看看臣女寫的什麼字唄。”
薑雪寧失笑。
沈芷衣這才看了一眼薑雪寧所寫的字。
盼歸。
沈芷衣把字收了起來,故意開口道:“你若是想回家,與我說一聲就是了,何必這麼特意寫字來,我也知道你許久沒有回去了,反正明後兩日,沒有謝先生的課,也正好給伴讀們放個假,你且就出宮去吧。”
沈芷衣格外的好說話。
她本就喜歡薑雪寧做事不會忸怩的性格。
此前不論薑雪寧要什麼,沈芷衣都沒有拒絕過。
更何況,伴讀們在宮中也待了一段時間,是時候回家了。
如此一想,沈芷衣便又道:“對了寧寧,你是不是有些日子沒有去找燕臨了?”
聽見“燕臨”兩個字,薑雪寧愣了一下。
她已經很久沒提起這個名字了。
燕臨大約也顧及著之前她說過的,所以從來沒有來找過他。
至於其他的,薑雪寧都未曾想過。
“是有一些時間了,公主也知道,馬上就到燕臨的冠禮了,我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最好還是與他少些糾葛為好。”
“可我怎麼記得,燕臨說冠禮以後,就去你家提親呢?”
“如今,大概不會了吧。”
薑雪寧淡淡垂眸,抬眼的那刻,臉上憂愁盡數散去,又道:“不過,公主,你倒是提醒了我,明日出宮還是應該去找一下燕臨。”
“這才對嘛,不管發生什麼,我們都是彼此最好的玩伴,應該多一些交流,少一些猜忌才是。”
沈芷衣還欲多說,一旁宮女開口道:“公主,該去太後那裏了。”
聽見這個,饒是沈芷衣還想繼續和薑雪寧說一些什麼,也不得不起身離開了。
目送著沈芷衣離開,薑雪寧方才在思考以後的事情。
燕臨的冠禮就要到了,屆時,就是燕家的滅門之日。
可是她應該怎麼做,才能更好的解決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