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同時圍過來,兩張臉都含著隱隱的關心和擔憂。
我彎彎嘴角,說:“我想喝點水。”兩個人都急忙去倒水。豐南緩了一步,把倒水的差事交給了蒼生,對我說:“你可把我魂兒嚇出來了,忽然說暈倒就暈倒。還好,醫生說你壓力太大了,這兩天飲食睡覺都沒有規律,好好休息兩天就好了。”
我朝他感激的笑笑,說些感謝的話太見外了,我這笑容他定能接收到我的意思。果然,他也不置可否的回了我一個笑容。
坐起身,喝了一口蒼生倒給我的水,不涼不熱溫度剛剛好。
“蒼生,我想見海哥。”我醒來的第一件事竟是見大海,讓兩位男士有點意外。但是蒼生很快說;“我給他打電話。”
“還有,安芯茹想知道蒼伯伯的墓地在哪,她想去拜祭,我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她,這件事你處理吧。”我像交待後事一樣把能想到跟蒼生有聯係的人和事一起都辦清了,以後我們也就沒有瓜葛了。
蒼生點點頭。
豐南識趣的把空間留給我和蒼生,退出了病房。
“既然不在一起了,我想雲媽媽那裏,你幫我解釋一下,理由嘛你隨便編一個吧,把責任推到我身上就好了,反正我這輩子也見不到她了。”我像在說一件不相幹的事,也像一個看破紅塵的老僧,在講述塵世中的事,那麼的超脫。
蒼生又點點頭。看著蒼生這張臉,我就很想給他講述林雲渡的事,就當一個故事講給他聽。也好打發病房中的沉寂。於是 ,就從林雲渡當街攔馬講起。故事發生在宋朝年間,一個高門小姐在街上目睹了一位少年將軍攔住驚馬救了一個五六歲大的孩子,從此愛上那位將軍。幾經波折,終於求了皇上賜婚,可那位將軍早與青梅竹馬的表妹情有獨鍾,定了終身。被小姐這麼一攪和,非常生氣。沒有辦法,隻有娶了小姐,納了表妹。婚後還算和順。將軍嬌妻美妾能這麼過一輩子也還算美滿。偏偏不如人願。妻妾先後有孕,便有了嫡庶之爭。妾室的孩子先被打掉,所有的人都懷疑是小姐所為,將軍便厭棄了小姐。那妾室更是恨透了小姐,便請了一位巫醫,下了咒給小姐。不久,小姐的孩子也被他們害死,那小姐被愛所傷又愧對自己的孩子,從懸崖跳了下去。
“蒼生,你若是那位少年將軍,你會殺了自己的孩子嗎?”我淡淡的問他。我想問的是林雲渡,虎毒不食子,為什麼能對自己的骨肉下手。
“不會,他既然能救一個陌生的兒童的性命,又怎麼會對一個未出生的胎兒下手,何況還是自己的骨肉。一定是有誤會。瀾兒。我不不會那麼做。”蒼生說。
我忽然望向他,他說他不會那麼做,好像知道我講述的這個故事與他有關。他的眼神清明坦白,讓我仿佛看到了林雲渡。
蒼生還要對我說什麼,病房門被推開,海哥手裏提著一籃子鮮花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