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我麵前消失,眼淚才像斷了線的珠子,落下來。就像一個小孩子摔倒,有大人去扶她抱她安慰她,她就會哇哇大哭,沒人理她,她自己站起來,拍拍土繼續走。蒼生如果不寵我疼我,被他扇了耳光定多生氣,但是現在卻是委屈比生氣要多的多。
我轉身走回臥室,重重的把門關上。倒在床上抽泣。一會,傳來敲門聲,蒼生在門外讓我開門,我一直不開門他就一直敲,我謔的從床上起來,把門開,“你再煩我,我馬上就離開這。”說完砰的一聲把蒼生關在門外。一扇門,隔絕了兩個人也隔絕了兩顆心。
想了一個晚上,終於想明白了兩件事。第一,我挨打是因為跟蒼生吵架帶出了蒼伯伯,辱及到長輩,確實該打。但是並不是說,蒼生就可以打我。人家都說,家暴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然後就習慣了,所以要不要跟蒼生有個家,我需要再考慮。第二,昨晚那場鬧劇跟歡歡失蹤是兩件事,歡歡是我的好朋友,莫名失蹤事關重大,既然懷疑跟安靜有關係,這件事要繼續查,但不是自以為是女神探,冒險追蹤,而是交給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找負責案子的劉警官。
思路清楚了,也不再為耳光的事委屈。一大早就打了兩個電話,第一給爸爸媽媽打電話,說這邊有事耽誤了,不能回去。他們很不放心的問是不是跟蒼生吵架了,哎,知女莫如父母,被他們猜中,但不想讓他們擔心就說,不是的。是茶園出了點岔子,一時走不開。
第二個電話是打給劉警官,大概說了一下情況,劉警官要求同我麵談。反正也不回家了,先回茶園冷靜冷靜也好。便答應劉警官去警局找他。
提著行李,出了臥室,看到蒼生保持著昨晚的姿勢,坐在沙發上,像是一宿未睡。聽到動靜,見我推著行李要離開,攔住我的去路,“瀾兒,還在生我的氣嗎?你要去哪裏?”
冷靜了一個晚上的我,聽到他委婉的語氣,幾乎要軟了心腸。但是想想昨晚的那記耳光,我冷靜的說:“我已經跟爸爸媽媽說了,暫時不回去了。昨天說的話是我不對,我太不禮貌了。對不起。我跟劉警官約好了說歡歡的案子,要趕過去。”
“暫時不回去,是什麼意思?說清楚。”他拽住我的行李。
說清楚就說清楚,我本也不是一個沒有交待的人,用了一晚上的時間思考,做了決定的事,不能因為他的兩句話而改變。
“我們的事需要再考慮考慮,沒有考慮清楚之前,我不會跟你結婚。”我低頭看到手上的蒼生送我的戒指,這個不應該再屬於我了吧,於是,從手上扯下來,遞給他。
蒼生看著我遞來戒指,並沒有接。我看著他木然的樣子,想起昨晚打完我也是這個神情。氣就不打一處來,把戒指扔在地上,便走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