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試飛局門口的邊佳書,依然想不通為什麼自己要答應邊星河自己親自來這裏跟組。
這種後悔感在看見十分具有年代感的宿舍樓的時候達到巔峰。
“姐,相信我,這已經是我們試飛局最好的宿舍樓了。為了你們這次的紀錄片我們已經把整個基地都打掃的蹭亮了。”一旁的邊星河艱難的扛著四個行李箱,語氣有點無奈。
“我現在非常後悔,為什麼會答應你來這裏,你先別跟我說話。”
邊星河撇了撇嘴,走上了樓。就他姐這種從小錦衣玉食的人,肯來大西北已經是奇跡中的奇跡了,他枯燥無味的生活好不容易有點盼頭,可不能讓他姐就這麼輕易走了。
宿舍內的環境比外麵看著好很多,該有的東西一樣沒少,也算是給了邊佳書一點小安慰。
“姐,這次你們會待多久啊?”邊星河邊擦著桌子邊問。
“兩個多月吧,不知道。”邊佳書還在努力平複心裏的落差感。
“這麼久?不過拍紀錄片確實很費時間。對了姐,為什麼你會突然想到去當什麼紀錄片的投資人啊?不想跟著邊總工作啦?”
邊佳書給他翻了個白眼:“我來為祖國的軍事事業助力不行嗎?”
邊星河挑了挑眉:“就你?姐,你不違法犯罪我叔都很高興了。”
“老實說,是不是被你爸和老爺子攆來的?”
“......”
邊佳書的父親是邊星河的叔叔,雖說倆人的實際年紀隻差了兩年,但從小到大的待遇是天差地別。在邊佳書還在和爸爸撒嬌要去遊樂園的年紀,邊星河就已經被要求學跆拳道了。長大後的倆人,一個被派去了部隊,一個被送去了國外念書,在成年後不久,邊星河便被空軍招去了試飛局,而邊佳書則被安排進入了父親的公司,在她哥哥邊奕手下工作。
佳書的大伯邊嘯天和爺爺邊林一樣,從軍,都在部隊中立下了赫赫戰功,而她的父親邊嘯風則從商,一手建立起了一個國際貿易公司,是上海有名的企業家。邊家家風很嚴格,原本這麼多年以來最出格的人便是邊嘯風了,沒有聽從老爺子的安排選擇了去從商,可他與生俱來的風骨和其他邊家人都一樣。直到邊佳書和邊星河的出生,才真真正正的讓已經成為將軍退居幕後的邊林老先生明白,什麼才是妖孽和不走尋常路。
這倆孩子從小就不省心,爬樹掏鳥窩什麼的都是小兒科,最輝煌的戰績還是他們帶著軍區大院裏的一眾孩子造反,不去上學,還美曰其名為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佳書作為家裏唯一的女孩子,老爺子自然是不舍得打和罵的,可是就苦了邊星河了,每次都是被打的鼻青臉腫。
雖說老爺子舍不得打罵邊佳書,可邊嘯風也還是有一萬種方法折磨她。公司裏的生意大部分已經給了佳書的哥哥管理,所以他現在有大把時間盯著她,這次邊佳書在國外花了幾百萬購物的事情不知道又怎麼被他知道了,於是他便串通了老爺子把她發配來了大西北,準備好好磨磨她嬌生慣養和大手大腳的毛病。
這些內情邊星河當然知道,他不過是想逗逗邊佳書罷了。
“好了姐,該你煩的事情不是這件。”
“還有什麼要讓我煩的?”邊佳書一臉怨念的看著他。
“你的那個前男友,鄧放,現在是我們試飛局的首席試飛員,也就是我的隊長。”他一臉自求多福的看著她。
“什麼?!”不出所料,邊佳書一下子就站起來了。
鄧放是她一年前談的男朋友,那時的邊佳書還在國外念書,一次機緣巧合下遇到了來旅遊的鄧放。幾次接觸後倆人都有了點感情,便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不過半年之後佳書便畢業回了國,她不願意讓家裏知道她談了戀愛,怕老爺子又動了讓她結婚的心思,加之她能看出來,鄧放是認真的想和她衝著結婚去的,所以便隨意找了個借口分手,還拉黑了鄧放的所有聯係方式。
說不難受也是假的,鄧放真的是絕世好男人,在男朋友的層麵上佳書覺得他簡直就是世界第一好男友。可是他在與邊佳書戀愛那年已經28歲了,而她才22。太早踏入婚姻的墳墓邊佳書堅定的認為是一種痛苦,不然她是絕對不會放過鄧放的。
“不行,我現在就要走。”邊佳書拿起包就要走,卻被邊星河攔了下來。
“姐!你怕什麼,我看鄧放知道你要來之後也沒什麼反應啊,可能人家已經忘記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