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不好意思,我們......要收攤回去了!”
現在已經是淩晨4點多。
燒烤攤上,老板從座無虛席,到迎來送往了一批又一批吃宵夜的客人。
直到人群散盡,街邊也不再有路人經過。
他這才走到龍飛身邊,有些為難的開了這個口。
“噢,你......看我喝的這些......多少錢?買單!”
龍飛緩緩抬頭。
口中還喘著粗氣,眼神也有些迷蒙。
說話間,他手指不規則的從桌麵劃過,指在了地上。
看著眼前年輕人的醉相,作為過來人。
老板非常清楚大概是什麼樣的事情,能讓一個看起隻有20出頭的年輕人如此頹喪。
微微歎了口氣,老板沒有再多說什麼,很快便算好了價格。
目送著眼前年輕人搖搖晃晃的結完賬,望著他踉蹌離開的孤獨背影。
老板忍不住好心提醒了一句:“小兄弟,注意安全啊,要不要給你叫輛車?”
昏暗的路燈下,隻見逐漸遠去的龍飛頭也不回。
隨意的舉起手中提著的酒瓶擺了擺,身形也同時跟著晃蕩了一下。
對於他來說,如今銀行卡裏所剩的幾千塊錢。
除了用來買醉以外,其他的任何開銷,都是一種浪費。
現在的他,隻想盡可能長久的沉淪在這種醉生夢死、意識半清半醒的狀態中。
一旦清醒,龍飛就得麵臨現實的痛苦。
因為朋友的控訴,以及那些多年的好兄弟一張張醜惡到扭曲的嘴臉。
讓他無法接受,更無法去麵對。
自他一手創辦的公司宣布解散的那一刻開始。
人性最陰暗、最惡毒的一麵,都淋漓盡致的展現在了他的麵前。
什麼親情、兄弟、同學、愛情......
隻要是牽扯到切身利益,這些所謂的情感便在一瞬之間化為烏有。
這對於從小經曆就十分坎坷的龍飛來說,可謂是在心裏紮下了第二道不可磨滅的傷疤。
而第一道,是在他5歲那年。
幼年的龍飛被父母拋棄,流落街頭。
幸好在他奄奄一息之際,有人將他救了下來,帶回了家。
本以為會是一個美好的結局。
可接下來他麵臨的卻是長期的家暴。
才5歲,肋骨就已經被養父打斷了兩根。
脊柱也因此重度發炎。
好在10歲那年,他的生母不知是通過什麼手段找到了他。
在那個還全然不清楚狀況的年紀,龍飛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
毅然決然的跟著生母回到了家鄉。
期間生母雖不像養父那般使用家庭暴力,但對他卻是不管不顧。
就這樣,他並沒有在一個健康的環境下成長。
更別說能切身感受到所謂的母愛了。
從意識到這些起,龍飛便開始奮發學習。
想著隻要自己成年,就可以脫離這樣的家庭。
能憑借自己的能力過上內心渴望的那種正常生活。
可老天似乎並沒有就此放過他,而是再次和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就在考上大學,準備讀大二那年。
生母因欠債,連夜從兩人租賃的房屋中悄然逃離,留下對此毫無所知的龍飛。
接下來,便是債主上門催債。
房東催收房租。
學校催繳學費。
一係列的厄運和重擔仿佛覆天之劫,重重的壓在了龍飛的身上。
就此,他隻能輟學。
開始了一段長達數年之久的打工還債之路。
不過好在打工這幾年,加上自身努力的原因。
讓他不僅還清了債務,而且手上還能剩餘出小幾萬的閑錢。
龍飛便辭去工作,開始創業,做起了短視頻和直播帶貨。
雖說公司不大,但做的好的時候日營收也能勉強過萬。
當然,他這收入和大公司相比掙得確實不算多。
但依舊吸引了各種想要入行的親朋好友前來入股。
那時,這些人上門可謂是笑臉相迎,語態恭敬。
生怕從自己的嘴裏不小心蹦出一個讓他不高興的字眼。
而龍飛,則是客氣相待。
奔著情意,以及有錢大家一起賺的雙贏原則,欣然的接納了他們。
可天有不測風雲,人也有旦夕禍福。
何況這天底下沒有任何生意是能夠一直做的順風順水。
除非你有係統......
當然,這是後話了。
就在一次單場直播GMV破10萬過後,大家都嚐到了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