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哐哐"腳步聲,尋著聲源,六人轉頭,視線看向有建築的一邊,也是聲源的方向。
隻見發出腳步聲的是一個蒼桑之人——江寧父親。
江寧的父親緩緩走向這六人。
這六人站在湖邊分布不均,從江父的視線來看,他們的站位是分布不均的空心倒三角。
江父走至這倒三角前,他看著這六人,又仔細看看手中拿著的那張名單,他照著名單念出十二個字:"江寧、申蓮、千諫、沈淡、葉損、餘素。"
念完,江父麵無神情,再次看向六人。
"是你們啊…不必解釋…剛剛老身看到很多本不該看到的事。"江父語氣沉穩。
"各位,讓我慢慢猜,猜猜各位哪位是凶手,如何?我們慢慢來,直到我找到那位凶手。"
"各位最近就少出各自府上,等老身找到凶手再多出門吧,老身這是替各位擔心,萬一出門就被殺害怎麼辦…再會,各位。"江父威嚴且沉穩,可語調又忽上忽下。
申蓮盯著江父,聽著江父所言,她平靜端莊的麵上開始變幻莫測。
滴流水的衣物打濕地麵,申蓮狂奔至江父麵前。
申蓮跑著,身上的湖水不斷甩濺,濺得周圍到處都是水花。
她奔至江父身前,用泡皺帶水的雙手握住江父的左手,她的滴著水的頭發抖動。
"不是您聽到的那樣,我什麼都沒做,處理…屍體…那都是被逼的。"申蓮再次變回端莊模樣,她盡力有尊嚴的對江父言語。
"你在說什麼?",葉損對申蓮叫著,又用平緩語氣開口對江父言。"沒有什麼處理屍體,您上了年紀聽錯了吧。"
"我們昨晚一直都在宴上,說屍體、昨晚、淨元寺……這些詞語是為了幫你,這都是我們假想出來的,在推測江寧當時在一個怎樣的環境,有什麼人跟她在一起,對她做了什麼,隨便一起推演一番,看看能從中得到什麼線索。"沈淡全身浸透,皮膚皺褶,不斷抹著從頭發流至臉上的水緩緩開口。
"在座是真心要幫你尋線索,侄媳死亡,怎能讓我坐視不管。"封僂抹著臉上的水,應和沈淡之言。
江父聽完這些話,他並沒什麼反應,隻是在原地繼續看看六人,他在等還有沒有人發言。
六人與江父麵麵相覷,陷入沉默。
見無人再要發言,江父這才轉身離開。
離開時,江父餘光掃過千諫,千諫躲避著這餘光,可餘光突然定住,直直定在千諫身上。
可看了不多時,江父又收回視線,又變回空洞的雙目繼續走在離開的路上。
六人立在原地,目視江父遠去,直到江父離視線。
江父離開,四周又陷入沉默。
申蓮掃視一眼周圍之人,她麵無表情直接拖著沉浸的衣物轉身離去。
她的步子格外急。
她的時間快不夠了,明天她就要成親,要快些趕回申府準備才是。
"妾身殺了妾室們……"跟著申蓮的離開而來的,是千諫的不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