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後,屋子裏的很多人都看著我和陳天龍,沈小平於是就批評了陳天龍幾句。那一刻,我看到陳天龍出去抽煙時,咬著牙瞪了我兩眼,我想我和他的仇在那一刻算是結上了。但我也不在乎,我本來就從沒想過和那些頑固的傳銷分子做朋友。在10月8號,他們所有人一起修理我時,我就把他們的祖上都罵了個遍,特別是周彩麗,恨不得她出門就被車撞、喝口水也會被水噎著、一覺過後更是希望她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因為正是周彩麗,讓我剛出校門就飽受那世間最悲慘的遭遇……

說了好久,或許是陳天龍也覺得說煩了,於是借故走到打牌的那些人旁邊看他們打牌。我的眼睛則是一直盯著他,始終沒離開過,如果旁邊沒人,我想我應該會和他打一架,因為陳天龍不像一個男人,男人不會和他那般小心眼。劉江熊看我還在用一種憤怒的眼神瞪著陳天龍,過來拉了拉我,把我又叫進了睡覺的房間裏,這次又讓我用自己的手機上了一會QQ和一些在線的朋友客套了幾句,但我對別人幫我脫離這鬼地方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一來麻煩人家,二來我相信自己可以平安無事的離開這裏。

於是在QQ上和他們說話時我都是心不在焉的,劉江熊看我今天心情不好,也沒怎麼說我了,隻是把一些邀約人的技巧再一次和我重複了一遍,然後就讓我出去陪他們玩。

從那房間裏出來後,我看到宋國超一個人在那裏看書,我也拿了本書坐在他旁邊,兩個人就在那裏一直看書,然後小聲的說話。宋國超問我,不交那3900加入,是不是真的沒機會離開這個房子,我點了點頭。宋國超突然有點痛苦,輕輕的錘了錘自己的胸口說:“在部隊裏我好歹是頂天立地的男子,難道真的讓我做背信棄義的人,讓我昧著良心欺騙父母親人和朋友。”那一刻,我突然發現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曾經自己和宋國超一樣的境遇,後來我還是做了欺騙家人的小人,我那二十多年的信譽,在我騙大姐錢的那一刻,全部歸零了。

我看宋國超還在那裏一副痛苦的表情,沒有安慰,隻是輕輕的拍了下他,小聲的對他說:“找個理由,出了這門,上了大街,你就自由了。”

他聽後有點不相信,以為我也已經被傳銷洗腦,那樣是在試探他。看到他不信任我,我也不想解釋什麼,盡管我也承認,我有很多次機會可以逃離那個地方,但是我對這個傳銷裏有很多還沒弄明白,我是個喜歡較勁的人,沒弄清楚之前,我不想離開,我想知道傳銷的魅力究竟在哪裏,為什麼有那麼多人深陷進去而不能自拔,裏麵不乏大學生公務員退伍軍人和離休幹部。

當然這些我沒有和宋國超說,因為他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