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3號下午,一如既往的打牌和聊天,我發現那天我和宋國超單獨說話時,肖江和劉江熊他們不再過問什麼,或許是看到我這幾天的表現,覺得我已經真正的成為他們的一份子了吧。

但是我卻和宋國超說了好多“破壞行業”的話。

宋國超問我:“你真的看懂這個行業了嗎?”我苦笑著回答,我根本不相信這個行業會賺錢,哪裏來的看懂。他繼續問我是什麼時候來的,想離開這個地方嘛?我都一一作答,因為他不像彭軼權,雖然我也認為彭軼權是可以團結的人,但是彭軼權膽子太小了一點,而宋國超,畢竟是部隊裏出來,可以說是有勇有謀。最後我們倆握了握手,雖然在那行業內常握手,但我顯然感受到,我和宋國超的那一握,是出於真摯的友情和共患難的勇氣。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曾嬌要出去“工作”(這邊所謂的工作,其實就是到別的傳銷家裏串門或者聽課,而主任級別的一般是到別家和新人聊天),看我這兩天的表現真的不錯,又想讓我多見見外麵,也好讓我知道這個行業在駐馬店是多麼的紅火,於是走的時候把我也帶了出去。一路上,我發現曾嬌其實不像主任,更像是一個好人,她一直說“小文,你現在是老板了,但是你身上其實有很多不足,因為你剛畢業沒有什麼社會經驗,所以你要主動和別人聊天,聊多了,好多事情雖然不懂,但不都知道個大概嘛。那樣和新人聊天時,也就會說了,你看你現在別人問你什麼你都不懂,那樣還怎麼開導新來的朋友。”

當時,我想,那裏的每個人怎麼三句話裏就有兩句半會談到行業。

很快,到了串網的地方,看看還是去過的鄭鬆林和蘇永彪那寢室。到了那門口,曾嬌叫我過去,輕輕的敲了三聲門,不多不少,就三聲。很快剛剛還靜悄悄的房子裏突然有一陣急促的腳步,那鐵門打開了,裏麵一群人左右兩排迎接我們,每個人都是先和曾嬌握手,然後再和我握手。就一會的寒暄,很快開始了今天的“工作”。隻見曾嬌輕車熟路的坐在了那個家主任的座位,而我因為是和曾嬌一起來的也算是客人,坐在曾嬌右邊的第一個位置,那個新麵孔坐在曾嬌左邊的第一個位置。別的人則依次而坐,圍成一個腰形。

就這樣曾嬌的工作開始了。

曾嬌首先介紹了自己,然後問那個新人。

那新人年紀三十左右,當曾嬌問他時,他很爽快的介紹了自己:“我叫侯豐,湖北人,今年30歲,離異、有一小孩,做過幾年豆腐。”之後,曾嬌和候豐唇槍舌劍的在那裏爭來爭去,我發現候豐對提及自己的小孩和離異的前妻時,都會很激動。每次當曾嬌一說,他都會把臉轉過去,並且很不客氣的叫曾嬌不要再說,有一種想吃人的衝動,我想如果旁邊就候豐和曾嬌兩個人的話,候豐一定會把曾嬌打一頓。但是曾嬌還是一直在說,說的是毫不留情的打擊話語,因為旁邊有六七個男人,候豐自然也不敢對她怎麼樣。

曾嬌對候豐說:“你看你都三十的男人了,還一無所有,你知道你前妻為什麼離開你嗎?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是因為你沒錢,你想現在的女人哪一個願意和一個沒錢的男人生活。你看你自己都快養不活自己了,有什麼本事養你的妻子和小孩,用句女人的話告訴你,你沒用,你就是個沒用的男人。知道我是一個小女生為什麼可以坐在這裏訓你嗎?因為我有本事,因為在這個行業裏,我得到了很多,也覺得對得起我的良心對得起我的父母。而你呢?這麼大一個人了,既然好朋友把你叫過來,你竟然看都不敢看,你說這有什麼好怕的,我們又不會吃了呢。”

曾嬌還在口若懸河的在那裏說著候豐,當再次說道候豐的妻子是因為他沒用才離開他時,我看到候豐明顯怒了,隻見他起身朝外走。但是剛起身還沒走兩步,張克新和任進格就站了起來,任進格一下就擋住了候豐的去路,而張克新則用手指指著候豐問他想幹什麼,別的人,李鵬、王全、劉宏、宋慶春、周誌華也站了起來,隻有我和彭軼權還在那裏坐著,驚訝的看著他們的舉動,以為他們會打起來。但,候豐最後還是被鎮住了,老實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繼續聽著曾嬌對他的說教和打擊。一直等到曾嬌說的到了時間,要走的時候。

回去的路上,我問曾嬌,和候豐聊天時,說的話怎麼那麼重。曾嬌笑笑,說:“都說這個行業是一所沒有圍牆的大學,在這個行業裏我們可以學到五門課程,我就是用那五門課中的一門‘心理學’看透了候豐的心思,才對症下藥的和他說那些的。所以說了這個行業是真的可以學到東西的,現在你相信了吧!”(後來,我發現那天曾嬌和候豐的對話果然有效,那天後就幾天時間,候豐就被洗腦自願加入了那個傳銷組織,而且是交了三份的錢,整整11700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