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1號上午快十二點時。
或許是看到我上午在外麵的良好表現,曾嬌和沈小平也想讓我多看看外麵,知道這邊搞傳銷的並不止他們一家,於是讓我同房子裏的幾個人一起去蘇永彪和鄭鬆林那個家串網。
同去的除了我外,還有馬德義、賈軍斌、王燕、王科、周彩麗和王榮生,發現那家離這裏並不是很遠,過了那條街進入一條小巷子,不久就到了。一進去發現那裏不是一般的黑,裏麵黑乎乎的幾乎看不到幾縷光線。讓我吃驚的是,裏麵的人竟然還在打牌,我都不知道他們的眼睛到底看不看的清楚那牌,反正我一進去就頭暈。
裏麵的窗戶都是封閉的,隻有一扇小窗戶,還被那白紙粘住了。
剛進去,裏麵那些人像是見到親人一樣,好熱情,發現平時看起來很是老實的山西人賈軍斌,在裏麵話竟然也是蠻多的,老是開那個家兩個女孩子石潤林和熊夢玲的玩笑。那兩個女孩子似乎也是老油條了,反正對這種情況也見怪不怪了,你來我往的相互打趣了起來。
我看著沒勁,看到湖南株洲人彭軼權一個人也在那裏有點不合群,和我一樣有一點天涯淪落人的味道,於是走過去和他小聲的聊了起來。聊天中他告訴我,他也已經加入了那傳銷組織,因為不加入的話,那些人天天煩受不了,他現在後悔當初會輕信肖夢玲來這邊相見,讓他陷入無邊的恐懼中,他現在就想回去。我想了想,覺得彭軼權和我簡直一模一樣,我不交那3900上線款加入那傳銷組織的話,那些人也是天天煩受不了,我現在也好後悔當初竟然會相信周彩麗的話來這邊玩,讓我也陷入無邊的恐懼中。但我並沒有多說什麼,因為自從10月8號上午被狠狠的修理了一頓後,我開始知道隔牆有耳,什麼事最好放在心裏,決不能輕易的說出來或者表現出來,因為那樣自己往往會陷入危險中。
我和彭軼權在那裏的閑聊讓張克新看到了,他或許覺得很不爽,因為我們都是新人,用那行業的話是新人懂得畢竟太少,對那行業有很多是不懂的,所以行業裏一般不允許兩個新人單獨待在一些,不管是聊天還是幹別的。於是看了看他們那個家裏的江西人周誌華,或許周誌華也知道了該怎麼做,於是叫了山西人李鵬。李鵬人比較和氣,一看就知道也是剛進去不久的,他是2009年山西一專科院校畢業的,學的是室內裝修,在外做過一陣子業務,這和彭軼權的經曆好類似,所以有彭軼權的地方一般有李鵬。
周誌華過來,第一句話就是問:“彭老板文老板,兩位老板在這裏聊什麼呢?既然我們都是老板了,一起分享分享嗎?”
我和彭軼權笑笑,說沒聊什麼。周誌華應該也知道從我們倆嘴裏問不出什麼,但他也不想讓我們倆繼續單獨一起閑聊下去,因為那樣會影響行業。於是叫我們去打牌,開始我不想去,因為那個房間裏的光線實在太暗,看牌都很吃力,別說打牌了。周誌華好像有點激動,提高語氣說我們現在過的不好還不是為了以後過的更好,不是有句話叫做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嗎?你說現在這點苦都吃不了,以後怎麼能有當老板的心態呢?
我本想回幾句,但是看到李鵬已經把桌子凳子和牌擺好,也就沒再推脫,開打了,我和李鵬一邊,彭軼權和周誌華一邊。還是打配合,還是升級,但這次因為我和彭軼權都是新人,所以打牌時沒有了故意讓牌,每個人都用心的打,有輸也有贏。那個家的總管看到這一幕後,很高興,時不時幫我們把杯子裏的水倒滿,時不時過來對我們的牌指點幾句。
很快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雖然家不一樣,但是吃的卻是一模一樣,大米飯和白菜葉子湯,因為人太多,而那個煮飯的鍋沒那麼大的容量,於是外加了許多饅頭。
那一餐我吃了好多,兩個饅頭和一碗白米飯。從那天起我的飯量大增,雖然我很瘦,但吃的比別的人都多,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經過這幾天,自己真的餓了吧。那些人看我的飯量大增,不僅沒說什麼,周彩麗更是很高興,因為我是她的下線,如果我被洗腦了,要想發展我就會不停的邀約自己的親朋好友來這裏,那樣她也可以發展也可以拿錢。
吃完中飯後,又在那裏玩了好久,還是打牌聊天。兩點多的時候,馬德義、王燕和王科先回去了,因為今晚李燕邀約了一個朋友,那個朋友過來,家裏沒什麼人,所以需要他們回去開會討論怎麼製服那個新朋友。
下午快五年的時候,我們也回去了。回去時賈軍斌的手一直放在我肩膀上,周彩麗和王榮升則在後麵形影不離的跟著,現在想想他們其實就是魔鬼就是幽靈,是他們讓自己往後的日子,就算離開了那個鬼地方,還一直處在噩夢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