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那房間,來到那院子裏,發現天已大亮。
這時很多人都在那裏等著,隨著一聲號令,很多人馬上跑去拿鞋子給其他人。當別人把鞋穿好後,又馬上飛快的跑過來拿起那脫鞋,放到門旁那放鞋的地方。這時我發現廁所旁的那小雜物房裏,有兩個人在低聲下氣的給一男一女穿鞋。
大概過了六七分鍾左右,那兩個人出來了。出來的人中,有一個是西裝革履的,看那眼神一看就是賊精的人。後來知道這人叫王科,四川人。據後來了解,他在來這裏之前一直是做食品批發生意的,當然他來這裏我不知道他究竟找到了什麼,可以讓他過的那麼安然。另外一個,胖胖的,那副重近視眼鏡老是不離眼睛,他就是馬德義,甘肅人,畢業於山西大學,來這之前一直在沿海工作,還曾做到一家公司的經理級別,一個月拿過上萬的工資。
當王科和馬德義出來後,一會兒,有一男一女有說有笑的走了出來,外麵的人看到他們像是見到了主子一般,嬉皮笑臉的對他們說著“領導早上好”。曾嬌還來一句回一句,但另外一個矮個子的男人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錢一般,冷冷的用眼神瞄了四周一圈然後冷冰冰的說了一句:“可以刷牙洗臉了!”
話音剛落,整個房子裏又開始忙綠了起來。那些人相互遞那塗了牙膏的牙刷,別人刷完後,顧不上自己是否刷完就搶過別人的牙刷爭著放回原處。洗臉時也是一樣,所有的毛巾都放在一個紅色塑料桶裏,一起浸濕了,然後爭搶著遞給別人。或許我是新人的緣故,總之他們對我好像比對別人熱情一些,牙刷洗臉毛巾都飛快的跑來遞給我。
刷牙洗完臉後,那矮個子的男子就推著單車出了門,我好奇怪,他出門的時候每個人都一一的上前和他握手,說領導再見。(後來,曾嬌告訴我,說那就是所謂的樹立,說在傳銷的家裏必須樹立一個領導的形象,無規矩還不成方圓,所以那家裏需要樹立領導高大的形象。)
我像是受到感染一般,也上前和那矮個子男人握手道再見,這時我看到別人都用那不知道意味著什麼意思的眼光看著我。我後來想,或許他們對於新人的轉變見怪不怪吧,覺得我那是在裝。當然,後來我也知道那矮個子男人就這那個房間裏的大主任,也就是那個家裏的大家長,他叫沈小平,雖然平時不怎麼說話,但是整人絕對是最狠的一個,心狠手辣用在他身上最合適不過了。據他自己介紹,他是四川師範大學畢業的,在外做了幾年事,做過老師,跑過銷售,也曾做到過銷售經理級別。
沈小平出去了後,曾嬌就告訴肖江,說今天不用擺桌子了,早餐大家隨便吃吃就好了。曾嬌是那個家裏的二家長,而肖江則是那個家裏負責飲食起居的主管。我還想著那群人會拿什麼做早餐,這時一個看似老實巴交的人從廚房裏提著一大袋饅頭,他就是劉江熊。看他的樣子,應該在外麵時混的不怎麼好的,他絕對是這裏的積極分子,後來那個傳銷組織看王榮升的洗腦對我不怎麼管用時,就派劉江熊繼續負責對我的洗腦。
他們每個人都是端著一杯開水,然後手裏拿兩個饅頭啃了起來。也不知是杯子稀少還是別的緣故,反正那些喝水的杯子就是刷牙時盛水的口杯。雖然那時候真的蠻餓了,但是當周彩麗獻殷勤的拿了兩個饅頭給我時,我隻接了一個,這一個也是吃了不到兩口就吃不下了。那個味道不是一般的難吃,幹巴巴的沒一點味道,當我說我吃不下,是不是可以把剩下的丟了時,周彩麗急忙跑了過來,一把搶去也不顧其它就把我那吃剩的饅頭兩口吃了下去。
我當時想,那些人怎麼那麼不講衛生呢,難道她不怕我留下的口水裏和病菌。(後來我發現我的那擔心純屬多餘,那裏的人喝水的杯子都是相互的,為了表示友好,一個傳銷人員喝了之後,會遞給另外一個人喝,有時候一杯水會遞一圈。當然到了主任級別後,就會有自己的專用杯子,但那些都是自己出錢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