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上空,風雷+陣,天空中蒙蒙一片,聚攏的黑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陰雲漆黑如墨,壓抑得木葉的村民喘不上氣來。天卷陰雲,暴雨將至。
卡卡西身穿黑色喪服橫躺在自家屋頂上,頭枕雙臂,看著天上飄過的層層烏雲,不知道在想什麼。
“喂,卡卡西。”這時,下麵傳來一聲呼喊,卡卡西斜了一眼,發現正是凱,阿斯瑪,豬鹿蝶他們。“怎麼了?凱。”卡卡西問道。
“葬禮快開始了,三代大人讓我來叫你。”凱仰視著卡卡西,道。
“這樣啊,已經這個時間了。”卡卡西從原地跳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然後從屋頂上縱身躍下,轉身欲走。
“你要去哪,卡卡西,葬禮是這邊。”鹿久問道。
“去叫一個人。”卡卡西雙手插兜,背對眾人,語氣淡淡道。“這個時間也差不多了。”
聽了卡卡西的話,眾人神色一陣猶豫,他們很清楚卡卡西要去叫誰,最後還是阿斯瑪開口道“我看還是算了吧,她現在一定很痛苦。讓她去參加葬禮是不是有些勉強,畢竟四代大人在她心中的地位很高·······”
“正因為這樣她才非去不可。”卡卡西打斷了阿斯瑪的話,他抬起腳向前走去“她無法逃避······”
“喂,鹿久,真的沒問題嗎?”丁座道
“事到如今,我們隻有相信她的確能承受的住這份悲痛了。”鹿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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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我進來了。”卡卡西推開門,由外麵走了進來。他輕輕將門帶上,門與門框之間發出一聲悶悶的響聲。卡卡西徑直走到清月麵前,將事先準備好的黑色喪服放在床上。
清月身上穿著白色的病號服,看樣子是剛從醫院裏跑出來,她雙手環住膝蓋,蜷縮在床鋪的一角,側著腦袋盯著窗外的烏雲,就連卡卡西的到來也沒能引起她什麼反應。
“我就知道你會來這裏。你的傷還沒好吧?”卡卡西拉了拉護額,道。
“啊。”清月淡淡回應了一聲,仍然保持著之前的動作沒有動。
“葬禮快開始了,該走了。”
“嗯。”
“木葉的死傷者有很多,三代大人忙得焦頭爛額·····”
“是嗎······”
之後的對話完全是卡卡西一人的表演,無論他說什麼,清月總是以“啊”“哦”“是嗎”來敷衍他。卡卡西止住話語,而清月自己還在那說“是嗎·····”
卡卡西突然感到很憤怒,他想發火,但是看到清月那有些蕭索的背影,最終隻能放開緊握著的拳頭,歎息一聲,轉身準備離去。
“卡卡西。”清月忽然出聲,聲音有種說不出來的疲憊。
“怎麼了?”卡卡西伸出插在兜裏的右手,握住門把手準備推門離開。聽到清月的話後,他的身體頓了頓,問道。
清月轉過身,一雙鳳目看不出有絲毫情感,空洞得可怕。“我現在應該很悲傷,很痛苦吧?但是為什麼我的心裏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感覺?”清月看著自己纏滿繃帶的雙手,喃喃道。她忽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身體顫抖,“為什麼我連一個悲傷的表情都做不出來呢?我···真的存在嗎?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啊,是真的。”卡卡西沒有回頭,他有些不忍看身後的少女。
“真的?是真的啊。”清月放下手,目光又重新轉向窗外。她對著窗戶忽然慘然一笑,聲音飽含痛苦,道“我本以為找到了解決問題的方法,誰知,現實給我的是更深的絕望麼?”
“······”卡卡西實在不知該說什麼,或許自己來找清月是一個錯誤的做法,他擰動門把手,推開門,道“你安心養傷就可以了,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吧。”
“不。”誰知,清月竟然搖了搖頭,道“我要去。”說著,竟然就在床上解起衣服來,道“去外麵等我。”不過,她的話有些晚了。早在她的手碰到衣服的扣子時,卡卡西已經快步走了出去,看清月脫衣服,說實話他沒那個膽量。
清月的確很悲傷,不過她不會一直沉浸在悲傷中,在這個六歲的身體中住著一個成年人的靈魂。一味地逃避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她不會逃,身為四代火影的弟子絕不會是隻知逃避的弱者。後來,卡卡西問清月,“為什麼那天你可以那麼快地擺脫悲傷?”她對卡卡西說“我在那一天將悲傷畫上了句號。”
清月脫下病號服,然後套上那件黑色的葬禮服,照了照鏡子,她看見水門送的兔子手鏈靜靜地立在桌子上。沉默了兩秒,清月將手鏈係在了自己左手手腕上。拿起護額,走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