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就回到了香港,澳大利亞之行沒有半點收獲,看來結果是難以改變了。到香港後,我先去公司坐了坐,了解一下拋售鋼錠的情況和現有資金的數量,隨後就直接回了家。
“小傑,公司出什麼事了麼?你這幾天飛來飛去,臉色很不好啊,是不是太累了?”我疲憊不堪地躺在床上,卻怎麼都睡不著覺,兩眼睜著,腦袋裏一片空白,仿如在夢遊。
微微轉過頭去,安非帶著關切的表情正看著我,手裏還捧著杯剛泡好的參茶。
“沒什麼,一點小麻煩……。”這事我一直瞞著安非,怕她擔心,就連柳玫我也沒有告訴,不過私下我已經做好了準備,同律師簽訂了把東海公司從總公司脫離出去的文件,轉到了柳玫名下,同時,還調出了一部分產業出來,作為將來東山再起的資本,但這些和公司整體相比,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是大麻煩吧?小傑你別騙我了,自你從日本回來後我就見你心神不安的樣子,這幾天又一直忙忙碌碌地……告訴我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搖搖頭,半天都沒說話,安非在我身旁也沒催促,隻是靜靜的等待著。終於,我長歎一聲,看著她的眼睛,笑了笑:“非非,假如……我說假如……我破產了,你會怎麼樣?”
“破產?沒這麼嚴重吧?”安非吃驚地看著我。
我沉重地點點頭,一言不發地回望著她。
複雜的表情從她臉上閃過。很快她就作出了決定。
“沒事,破產就破產唄,就算回到當初我們認識地時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我們還年輕,以後日子長著呢……。”頓了頓,她笑道:“再說了,真破產的話。我們就去租一間小房子,和孩子一起生活。每天都在一起,你也不需要像現在這麼忙碌了,我再去找個穩定的工作,一家子開開心心地過日子,這不更好麼?”
我握著她的手,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得妻如此。我還有什麼可求的呢?
接下來的日子,我抓緊辦理各種手續,盡量不讓公司拖累高峰和柳玫等人,時間已經不多了,下個月又是付款地期限,而美國那邊的資金也必須到位,要不然律師函就會直接送到我地麵前。
拖延,盡量拖延。這是我給操作人員指示的命令。隻要再給我些時間,我就能把損失減到最低。可沒過多久,一個震動全球的消息就傳了出來,三大礦業公司和日本達成協議,鐵礦石的國際價格標準將上漲75%左右的幅度,這個消息一出。讓所有國家的鋼鐵企業全都大吃一驚,尤其是國內的鋼鐵企業更是驚愕當場,如此大地漲價幅度,完全出乎了意料,這麼一來,原料成本上升,當然會影響到產品的價格,也就是說國內市場的調控已經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中國鋼鐵行業正麵臨著從所未有的危機。
這事就像是九級的大地震,把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爺震得差一點兒要暈過去。而且得知這情況後的上層人物當場就發了火。勒令有關部門盡快查清這事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沒有半點預兆就會發生這種事。使得整個行業陷入極大地被動局麵。
當天下午,上層就從王家和榮家等人的通風報信知道了經過,明白我已經陷入困境的王欽和榮太子等人,當然不會放過為這個我說話的機會,而且對於把秘密提前泄露出去的那些官老爺,他們早就痛惡欲決了,既然上層震怒,這時候落井下石為我爭取點利益更是理所當然的,當即就把來龍去脈全給捅了出去。
正當有關部門地官老爺們試圖捂蓋子,找恰當理由含糊過去的時候,上麵已經清楚了一切。據說上層得知經過後當場就發了火,一巴掌把麵前的杯子都拍碎了。打電話把幾個官老爺喊來責問,為什麼提前得知消息非但沒有調整策略,反而坐失良機?
這些官老爺支支嗚嗚地還想打打太級,隱瞞過去,但事實擺在麵前,已經容不得他們再多解釋了。暴怒的上層聽了沒幾句就作出決定,撤去主要負責人有相關泄密的人員,立即調整班子,由專人負責,盡量挽回局麵。
老大一發話,下麵就沒了平日的拖拉,更別談富有中國特色的“研究研究”了。這效率要比任何時期都高,遠遠超過國際標準。新的班子馬上就作出了調控結束的對策,並派人主動和我公司接觸,要求我這盡量想辦法製止日本方麵的談判結果,而且前來打招呼人還尤其說明,隻要我能做到這點,需要他們如何配合,一切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