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愣著幹什麼,還不過來扶我一把。”
陳漁趕緊上前,將老人從棺材裏扶了出來。
“你剛說要來當學徒?都會些啥?”
老頭活動一下僵硬的四肢,問陳漁。
“我以前學過木工活鐵匠活,會打造棺材,會吹嗩呐,力氣大能抬棺,隻要您這裏需要的我都能做。您這裏收人嗎?”陳漁誠懇道,他說的都是實話。
“收,得收啊,哈哈。”
老頭聽陳漁這麼一說立馬來了精神,也不拿喬了,這送上門的全能夥計,打著燈都不好找。
“你也看到了,生意不景氣,咱這可沒銅板給你。”
“沒事,有個遮風擋雨能住的地方就行,銅板以後生意好了就有了。”
“那成。”
小老頭樂嗬道,“你也看到了,咱這別的沒有,就是棺材多,你隨便找一個睡就行,後院地方大,你隨意就好。”
“……”
陳漁也不計較,帶著行李來到後院安頓。
老頭真沒騙他,後院幾間屋子都堆放著棺材板板和各種工具,看起來睡棺材還算是舒服的。
不過陳漁可沒想真的就睡進棺材裏,他先是把鍋碗瓢盆都規整好,又選了間還算不錯的屋子就開始打掃。
“這世界真神奇啊。”
陳漁感歎道,昨天他們還露宿街頭無處可去,今天就有這麼大的院子可以自由活動。
小半天後,陳漁已經收拾出能住的屋子,他把厚重的棺材板都挪到別處,還差個床。
後院有很多閑置木材,問過小老頭後他選了塊還算結實的就動手打了張單人床,還順便給小老頭和自己各打了張椅子和飯桌。
小老頭過來後,看陳漁一個人扛著幾百斤的木料滿地竄直咂舌,是個有力氣的好手。
“小哥,以前師從何處?看這手法,還是老手。”
小老頭坐在新打的椅子上試了試又摸了摸,點頭道:“技法有了,就是精度欠缺點。”
“以前跟村裏匠人學過幾年,全村人都來找我打桌椅板凳,老先生,不瞞你說,我這把力氣一個頂倆,留下我你絕對不虧。”
陳漁吹起來臉不紅氣不喘,他本來就喜歡做些動手的活計,打鐵是,木工活更是,那是對力量和耐心的打磨,但他目前的確還沒做到分毫不差的程度。
“光追求快可不行,有形無神。”
小老頭拿起工具,接著陳漁的進度下手,“你看這樣,四兩撥千斤要用巧勁,光蠻幹不行。”
我去,深藏不露啊,陳漁看著小老頭的手法,跟以前自己學到的完全不一樣,講究一個精字,但沒一會兒小老頭就手抖了。
“不中用了,你繼續,就照我剛才那樣做。”
小老頭放下工具,搖了搖頭,歲月不饒人啊,當年自己那也是一把好手。
陳漁按照剛學的手法繼續幹活,果然有用,感覺就不一樣,他更加熟悉每個動作的發力和銜接了。
做完倆人用到的家具,陳漁就專心處理鋪子裏的活了。
小老頭看到了陳漁放在一邊的‘大鵝蛋’瞅了又瞅,誰沒事成天帶著枚蛋,不過他也沒去多嘴,這年頭,年輕人癖好奇怪點不算啥。
接下來的一年,陳漁每天就是賣棺材,打棺材,賣紙人,紮紙人,偶爾死者家裏請不起嗩呐班子他也去送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