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八零後,獨生子女。我的爸媽是晚婚晚育那一撥人,也是兄弟姐妹多的那一撥人。這就注定了我被望子成龍的命運。
小學開始,當我爸媽的社交圈局限於一個單位時,我就注定要承擔一些爸媽高光時刻的輔助任務,如展示自己遺傳而來的“外地孩子”洋氣和彈跳天賦。
隨著時間推移,爸媽同輩人的比拚也有一部分指標下達給我,主要是我媽負責這部分業務,我要保持學習成績優秀、服從命令等任務。
特別是當我的對標對象成績不如我或不聽話,其成績比我好或比我聽話,那我經常就會聽到我媽說:那誰天天都是全校第一名、那誰的爸媽說一句東孩子不敢往西。
我長期在這樣一種壓力中生活學習,甚至我爸也要保持服從我媽的命令,這是因為我媽和我爸是自由戀愛,集體婚禮;她說我爸家裏人都看不起她,所以我和我爸要爭氣。
這一切不就是為了我媽想要的人人誇讚她的以證明我爸家裏人看不起她是無知的高光時刻嗎?我四十歲時回顧這些往事,認為我媽真的很幼稚。
我的爸媽是文革後期的初中生和高中生,文革結束也沒有繼續學習,在20歲左右,靠著城裏戶口就被分配了工作,靠著父母裙帶關係就調動到市直單位接班了。
也許他們對自己的現狀不滿意,也許他們認為通過學習文化知識就可以改變工作和生活,但是他們的進步恰恰不是依靠學習文化知識,就是依靠當時的政策和老一輩的傳幫帶。
小學時代的影響導致我在進入職場後,特別是離開老家到其他地區的基層單位中看到聽到靠著時代和裙帶紅利占據各個管理崗位的人,一般都是比我年齡大和我同齡的人,言之鑿鑿地提倡奮鬥不息、對標趕上時就嗤之以鼻。
我不需要高光時刻!如果誰需要我來讚助你的高光時刻,請給錢!
最近10年我在北京。遇見兩個愛放衛星的單位管理者,無一例外都是考大學畢業分配到北京,年齡奔五,覺得熬出來了,單位自己排第一,什麼事情都要爭第一!
這倆類同者驚人地講述著自己過往的故事:家裏經濟條件差,自己窮則思變,上學期間就會做點小買賣,自給自足還成為了同齡人中的富豪。
我想他倆忽視了一個問題:時代和法律允許他們以未成年人和學生身份從事一些營利性活動,不用交稅,還沒有競爭,這是快速的市場反應能力。
但是,很遺憾,一種能力不足以支撐一家企業或者一樁買賣千秋萬代。僅僅就是一個安全生產能力不足就能造成損失。
大水,大雪,誰停工停產排查整改誰就安全度過避免損失,這倆拉著全單位人,除了我休探親假,全員到崗,還信息上報隨時整裝待發支援其他。
凡是能力不足的人都喜歡做樣子、盼特情、搶衝鋒,因為他們已經成了瑕垢,隻會摸著一條路,那就是創造高光時刻,以揚名立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