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許黎瑜早起為秋茗會做準備,畢竟秋茗會五年舉辦一次,各方人馬都很重視,許黎瑜也不能隨便應付。
荔枝和草莓服侍許黎瑜洗漱後,香椿和秋桑服侍許黎瑜穿衣,之後,半夏和忍冬為其梳妝打扮。
在一切都完成後,許黎瑜從銅鏡中看到了自己的樣子。
鏡中的女子神色平淡,無喜無悲,畫著飛霞妝,梳著淩雲髻,頭上戴著華勝和兩支步搖。
許黎瑜看著鏡中的自己,竟生出一種這張臉不是自己的錯覺。
[自己是誰呢……]
[如果我不是許黎瑜,那我……]
[我為什麼要存在……]
[我真的在書中嗎?]
[我在這裏隻是為了代替原來的長公主活下去嗎?]
[為什麼是我呢……]
“黎瑜!”一道聲音將許黎瑜喚回現實。
是虞瑜。
她正要推門進來,卻因為摘了麵具,又換了裝扮,導致荼蘼和鳶尾沒認出來,被攔在了門外,虞瑜不想傷到自己人,隻好喊了許黎瑜一聲。
“你來了啊,進來吧。”許黎瑜說完這話,荼蘼和鳶尾才將人放進來。
虞瑜進來後,許黎瑜就讓其他人將東西收拾好下去。
其他人沒有異議的離開了,隻有荔枝有些擔心的看著許黎瑜。
“荔枝,下去吧,這裏是公主府,我不會出事的。”許黎瑜對著荔枝笑了笑。
這個笑不是很自然,顯得有些僵硬,更像是刻在臉上的微笑麵具一樣,但所有人包括許黎瑜都沒發現有什麼問題,就像本該如此。
“是,奴婢告退。”荔枝回到,垂眸離開,出去後就多派了些人守在屋外,以防出事。
畢竟上次晚宴刺殺的事,讓荔枝後怕了許久。
[幸好殿下沒事,不然……]
荔枝斂了斂心神,見人手安排好,就和荼蘼、鳶尾一起站在門外守著。
屋內,許黎瑜身體放鬆坐在椅子上,身體半倚著梳妝台,虞瑜則直接坐在梳妝台上,拿著上麵的物品把玩。
“你……”許黎瑜欲言又止。
“怎麼了?我就玩個胭脂,值錢的我一個都沒敢碰。”
“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
“你不覺得你現在的姿勢不太對嗎?”
“哪裏不對?”
“你現在身上穿著精美華服,梳著朝雲近香髻,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然後你坐在梳妝台上,翹個二郎腿,你不覺得哪裏有問題嗎?”
“好像是有點兒違和。”虞瑜話雖這麼說,但動作一點兒沒變。
許黎瑜也隻是提了一嘴,沒再多說,畢竟自己姿勢也不算多端正,就直接轉移了話題,“都收拾好了?該帶的帶了?”
“嗯。”
“那走吧。”
兩人起身乘馬車前往皇宮,去參加秋茗會。
等兩人到達皇宮,從馬車下來時,許黎瑜好像聽到了一聲“黎瑜”,回頭看去,卻沒看到發聲的人。
[我聽錯了?]
“怎麼了?”虞瑜一直在看著光屏上的小說劇情,見到許黎瑜突然停下,才問了一句。
“沒什麼,走吧。”
兩人前往禦花園,太後和皇後以及各府女眷都待在禦花園的德馨台,喝喝茶,聊聊天,而男子則在文宣苑和校場,或是吟詩作畫,或是騎馬射箭。
等兩人到達德馨台時,就看到各府女眷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見到許黎瑜都起身行禮。
許黎瑜大致掃了一眼,就讓她們起來,並說了一些場麵話,大致意思就是秋茗會,玩的開心就好,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
把一眾女眷打發走後,兩人坐在了僻靜的角落歇息,荔枝和草莓將茶水點心放好後,就站在不遠處候著,防止別人衝撞了自家殿下。
虞瑜估測了一下距離,發現荔枝和草莓應該是聽不見兩人說話和,就開口道,“秋茗會太後和皇後不參加?”
“皇後最近重病在床,你不知道?”許黎瑜鳳眸微挑,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