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濕潤的空氣中夾雜著淡淡梔子清香,將令人不安的燥熱剔除的一幹二淨。
臨城。
“現在這個方案還要改下去我認為完全沒有必要,為什麼不能聽我的?”沈桉極力克製自己的憤怒,白嫩的指節被攥的發青,好看的眉擰成一團。
“沈桉,你以為你是誰?在梅生,我想我還是有這個資格做決定的。”陳鵬舉得意的笑,肆意而又張揚,毫不避諱。
“你…”隻發出了一個音,又被硬生生的咽下,啪得一聲,桌上的文件隨著沈桉憤然轉身而掉落。
陳鵬舉愈發得意,整了整西裝,怎麼也掩蓋不了嘴角的笑意。
沈桉,你怎麼玩得過我啊?笑話。
辦公室。
“溫總,你要的報告。”沈桉利落地遞了過去,杏色的眸子略顯黯淡,那人久久不接。沈桉疑惑地抬眼看去,深色的領口下白皙透亮的皮膚,冷峻又帶著書卷氣的臉依然一絲不苟地對著文件。
這人不會老嘛,還這麼好看。沈桉暗自感歎,卻忽略了還未遞出去的報告。
“怎麼,被老狐狸嗆到了?”帶著一絲饒有趣味甚至是挑逗,溫柔的男嗓在此時卻顯得幸災樂禍。沈桉悻悻地低下頭,沒有應。溫敘撲哧一聲差點笑出來。
笑你個大頭鬼啊。沈桉暗自叫苦。
“老狐狸可不好對付,我早和你說過的。”帶著點責怪的語氣讓沈桉眸色更暗了一分。
“這個項目你必須拿下,沒有別的選擇。”
“哦。”沈桉神色不太自然,胡亂的理了理發絲。
“不高興?”
“沒。”匆匆的出了辦公室門。
悠悠的音樂聲飄蕩在整個咖啡廳,服務員熱情地在桌與桌之間周旋。妝容精致的女人輕輕攪動咖啡,色彩豔麗的指甲顯得十分突兀。
“我早跟你說了吧,不如到我爸公司上班,少受多少欺負。”寧芊憤憤不平。
“芊芊,我也想啊,來都來了,我得和那老狐狸鬥到底了。”沈桉落寞的歎了口氣,小臉在陽光的映照下卻依舊明媚。寧芊細細安撫沈桉,語氣滿是心疼。
“我們桉桉辛苦啦,這項目拿下了姐請你吃飯。”沈桉暗色的眸子稍微有了些亮色,點了點頭。
從咖啡館離開已是傍晚,沈桉仍要返回公司,溫敘堪稱變態般的讓她晚上加班加點做功課,依然打著要想在梅生立足,努力是必須成百上千的付出的“魔鬼理念”。
溫扒皮,讓不讓人活了。沈桉叫苦不迭。
已是傍晚,昏黃的光透過窗戶射進來,公司靜謐得叫人害怕,沈桉將燈一一打開,在快要觸碰到開關時,一陣冰涼的觸感讓沈桉立馬縮回了手。
“誰啊?”
沒人應。
恐懼一下子在沈桉心裏蔓延開,顫顫巍巍掏出手機,顫抖的雙手胡亂撥動著,眼淚不受控製的點點滴滴。
快點快點。
救命啊。
“我”一聲熟悉而又虛弱的聲音。
“溫總?”
“嗯。”低沉而沙啞,不得不承認即使是這個時候還是依舊迷人。距離不算遠,男人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可以聞見。
好香,清香好聞。
每一陣香氣都衝擊著沈桉的心,心跳動的讓她每一個毛孔都被放大。
“你怎麼了?”
男人沒了回應,倒地,久久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