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味衝霄,生機絕滅,灰暗的天空,黑紅色的大地上淩亂地散布著數不清的兵刃。
在烈火燒燼的幽穀中,一副骨架仍然佇立著,隻是,一陣風過,也化作飛灰……
東方瓊國聽世殿階前。
“將軍此去幾時能歸?”皇帝天生麵相威嚴,隻是此時卻滿臉的擔憂。
“稟陛下,臣此去短則一載,長則三五歲難歸,但必凱旋,若有失言,臣提頭來見!”將軍單膝跪地,向皇帝莊嚴宣誓。
“朕向來信你,有卿此言,便也放心了。”皇帝深深看著將軍,似在心中祝福。
“那臣這便去了。”將軍起身,再度作揖說道。
“傳旨,今日舉國為將軍送行!”皇帝鄭重地說道,轉而又對身邊的大太監說了什麼,那太監領了命便退去了。
將軍走至皇城門樓,對下方數不清的將士們說:“此次戰事,我等隻準成功,不準失敗!”
“是!”大軍吼道。
“開拔!”……
三日後,秋粱崗,這是前沿陣地的最後一道防線。
將軍徒步走在大軍最前列,以至於前軍騎兵都在牽馬步行。
“李將軍,你為什麼不聽勸呢?自古將軍坐鎮中軍,那唐先鋒為人剛正,且有萬夫莫當之勇,你又何故如此啊?”大軍軍師正在一旁不斷勸說著。
“周公素來知我,何故此次不懈勸我,我平生未有寸功,如今隻能充任先鋒,來聊表我誌,周公也不必再勸。”
見幾番勸解無果,軍師也不再多說,隻是空落下幾聲歎息,備馬便朝中軍而去。
軍師已離開多時,大軍行至秋粱崗中道,李將軍下令全軍休整,翎兵在營周打探。
李將軍獨自走到崗上,隨意坐著,手裏撫摸著他的配槍,眼皮沉著,漆黑的瞳孔就那麼盯著槍刃側的貫雲二字。
“哎,我知他,他亦知我啊,此去一戰可憐我這大瓊兒郎們不知幾人能回啊!”
他摸索著貫雲的深色的痕跡,那是洗不淨的敵人的血。卻是一滴淚不知幾時滴在槍身,徒留原地一陣風過……
某處山崖亂石中,兩個農夫正躲在這裏,遠處急急而來的馬蹄聲令他們不由屏住呼吸。
騎兵飛馳而過,隻是途中落下一塊石質物件,此地又恢複了寂靜……
“元帥,這計劃真的能成功嗎?”山崖上,一個個子略高,皮膚黝黑的農夫詢問著另一個皮膚稍白的農夫,臉上微帶著焦急,好不容易能活,他可不想死在小小瓊國。
“你不信我尚可,但不可不信他!”元帥十分篤定,語氣中滿是自信,或許是對他的信任。
“元帥,屬下怎敢不信元帥,望元帥責罰!”黑農夫急切地跪下說道。
“無妨,我們雖然暗通前兩個陣地的人,但深處敵方腹地,緊張害怕還算情有可原。”白農夫淡淡說道。
“謝元帥開恩!”黑農夫趕忙磕頭謝過。
“你也不必擔心,他們除了他都是酒囊飯袋,不足為慮。”
“謝元帥教誨!”黑農夫又拜謝道。
“你且退去。”
“是!元帥。”……
翌日,天光大明,大軍行至岔道,望著眼前無比熟悉的路,李將軍踏出了堅實的一步。
“傳令,全速前進,今日不到烏崖穀,全軍不得休息。”李將軍那渾厚的嗓音讓人心中不自主升起臣服之意。
“得令!”幾個翎兵飛快上馬向後傳令……
入夜,漫天星光閃耀,獨獨月亮被雲遮擋,沒了光彩。
大軍行至烏崖穀外十五裏,一片密林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