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未料到自己會在異國他鄉被綁架賣入黑市。

她驚慌失措地癱在地上,看著麵前拿著染血鋼棒的短發女人朝自己慢慢走近。

“別害怕。”

女人扔了鋼棒,雙手攤開,英氣的臉上帶著桀驁的笑,“我不傷害女人。”

申涵顏眼眸帶淚,張口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還因為藥性無法出聲。

她嗚嗚咽咽,白色的裙子沾了灰,可憐的像一隻流浪狗。

“……真可憐。”

臉被人輕輕撫摸,她顫了一顫,反射性地後縮。

本以為會惹怒對麵的黑發女人,可她不惱,卻笑了。

明明是微笑,卻冰冷的令人寒栗。“怎麼辦,被你看到這個場景了。”

女人似很為難一樣,挑了挑眉看著她,狹長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不能留你在外麵了。”

申涵顏拚命搖頭:我不會說出去的,真的!

可她說不出來,隻能哼哼唧唧。

“來吧——”

黑影突然襲了過來,申涵顏下意識閉住了眼睛,以為自己會命喪於此。

可下一秒,她感覺身下一輕,好像……是被人抱了起來?

睜眼,女人完美的側顏在眼前出現,近的,幾乎能看到她纖長的睫毛。

“我救了你,你應該報答我。”

她偏頭看了看懷裏縮成團的“小狗”,深色的瞳孔陰暗不清,“一、不許說出今天的事情,二、算我大度,收留你一陣吧,流浪小狗。”

活下來了!

申涵顏懸了老半天的心終於鬆下來了。

“可別想著從我身邊亂跑,這裏是美國密歇根州,罪惡之城底特律。”

她邁出步子,“我是這裏的囚徒,但純潔的你隻可以相信我,皈依你唯一的惡魔。”

申涵顏吞了吞口水,默默然點了點頭。

她從未想到來到自由美利堅會發生這種事情——自己險些被賣到黑市的底下賭場成了貨物。

看著周圍破敗的景象,她不禁回想起自己為了自由而掙紮的起點。

她快30了,唯一的夢想就是環球旅遊。

她離開家已經一年多了,全球到處跑,雖然是看到了許多美麗的景色,熱情的人們,卻還是掩藏不住國外治安和文化的黑暗。

還是國內好……但她絕對不會後悔這次旅遊。

這是,她唯一次變成自由的鳥飛出牢籠。

一年前——

“……人,就猶如我手中的玫瑰。”

她把手裏玫瑰舉了起來,展示給台下的人看,帶著銀邊眼鏡的整潔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為什麼呢,明明玫瑰花很脆弱,可以任人拔下花瓣摧殘,明明花期很短,很容易死亡。”

她拔下一瓣花瓣,“轉念想一想,人不就是如此嗎?即使脆弱,即使比不過世界輪回的時間,可還是昂揚著頭帶著渾身尖刺綻放。即使花朵消失,隻要不忘本,不忘根,就會有慧眼識珠的人重新培養,等待花開。”

場下響起整齊響亮的掌聲,申涵顏深鞠一躬,款款走下演講台。

今天是大學裏的社會學公開辯論賽,她作為教授需要完成最後的致辭。

學校的領導和組裏的學生圍了過來,臉上的喜悅清晰可見。

申涵顏接過花束,邊走邊回答著學生的問題。

但她的餘光始終都停留在會場的門口——那裏始終沒有出現她想見到的人。

一聲不被人察覺的輕歎從嘴中吐出,應付過人群,她回到了準備室。

坐回自己的椅子,申涵顏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終於有時間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她躺在椅子上,眼眸徐徐瞥過手機。

手機屏幕應時的亮起,她有些期待地拿起手機,劃開屏幕,瞳孔中的光亮隨著屏幕慢慢黯淡,她的期許也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