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2月5號,公司開始放假,我從中山的坦洲鎮搭車來到廣州,準備和在廣州的同學會合,然後再從廣州坐火車回家過年。
本來,坦洲有直達我們縣城的長途汽車,並且價格也便宜,可我那同學羅仁非要我去一趟廣州不可,說是錯過了這個機會,我將來會後悔一輩子。
“切,後悔?”我對著話筒道,“我都不知道後悔二字怎麼寫。”
“你別嘴硬,不識好歹!”羅仁在電話裏吼道,“這個姑娘絕對合你的胃口,就怕人家瞧不上你。你愛來不來,到時可別說做兄弟的沒提醒你!”說完,把電話掛了。
我握著話筒,發了好一會兒呆,最後決定還是去一趟廣州。常言道: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
說來慚愧,我年已三十,竟然還是單身一人,連女朋友都沒有,不但家裏父母著急,親朋好友也替我著急,想替我排憂解難,紛紛給我介紹女朋友,可我一個都看不上。不是看不上,是沒感覺。感情這東西,勉強不得。
主意已定,我又撥通了羅仁的電話,告訴他我的決定,同時叫他先把那個姑娘的照片發過來讓我瞧瞧,感覺不錯的話,再視頻驗證一下,如果確實可以,再去見麵也不遲。
“我怎麼覺得你這有點像在集市上買牛啊?”羅仁調侃道,“要不要再叫你家老頭子來看看牙口?”
看牙口,這是牛市行話,就是通過看牛的牙齒判斷牛的年齡,從而決定牛的價格。我爸以前在牛市上做過牛伢人,所以羅仁才會有此說,諷刺我談女朋友就象在挑牲口。
“先過過眼,免得浪費時間!”我答道,“這不,年底了麼,忙呢!”
“你忙個毛線!”羅仁嗤之以鼻,“一個大男人,別以貌取人,拿出點誠意來行不?”
“別以貌取人?”我諷刺道,“那你怎麼不娶鳳姐呢?”
“我錯了,行了吧?”羅仁道,“就這樣說定了,老板在叫我,不和你多說了。”
羅仁和我同歲,是我的鄰居,也是我從小學一直到高中的同學。對於我沒女朋友的事他一直漠不關心,這次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也急著要為我介紹女朋友。我心念一動:這小子一向了解我,說不定真的有情況!
2月5號上午,我在坦洲車站上了到流花車站的直達快巴,一路無話。走出流花車站,我在門口看到幾位社會青年正在和一位姑娘拉拉扯扯,想把姑娘手中的相機拿走,可姑娘死都不肯放手,並大聲呼叫“搶東西了,救命啊!”,但沒人理睬。這姑娘看到我停下了腳步,忙向我喊道:“哥,快來啊,他們要搶我的相機!”
我一聽,火冒三丈,大吼一聲“住手!”將手中拎著的行李包往地上一放猛衝過去,抓住一人的衣領猛力一扯,把他摔倒在地。另外兩人一看形勢不對,拔出刀子,朝我吼道:“少管閑事,滾開!”
“把那姑娘放開!”我沉聲道,“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你他娘的找死!”那兩人說著,拿刀朝我刺來,同時我看到又冒出三個人向我圍了過來拿著短棍朝我頭上猛砸。
看來不下殺手,他們是不會知難而退的。打定主意,我一出手便是殺著,分筋錯骨,一招製敵,把他們的肩膀關節卸了,一個個痛得呲牙咧嘴。混戰中,我的左手被刺中一刀,鮮血直流。我不敢戀戰,趁他們暫時失去了反抗而後援還沒趕到的空隙,拉著那位姑娘就跑。我雖然學過幾天功夫,三五幾個人還可以應付得來,可如果對方人多了,也照樣歇菜,於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跑了有三百米的樣子,我看到路邊有一輛的士剛好下完人正要啟動,忙拉開車門招呼那姑娘先上車,然後自己也坐了進去,叫的士司機開車快走,遇到紅燈的時候,我扔給司機一百元錢毫不猶豫地拉著那姑娘下車,換了一輛方向相反的的士。如此反反複複地換了五輛的士,在確定沒有人跟來的情況下,我才和那姑娘一起下了車。我不是怕死,隻是不想多生事端。小心撐得萬年船。
“你沒被搶什麼東西吧?”我問道。
“幸虧你來得及時,沒被搶到東西!”姑娘答道,“今天真的要謝謝你!”
“不用客氣。”我說道,“回去吧,今後沒事別惹那些混混!”
“你的手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姑娘關心地問道。
“沒事。”我答道,“我已經處理好了。”
所謂處理,就是用力吸掉流出來的血,把傷口周圍用舌頭舔幹淨,等新鮮的血流出來,就可以不理,讓它自行凝固。經過這樣處理,基本上傷口不會發炎。如果方便,再用自己的尿澆在傷口上,效果更佳。這是我小時候在鄉下常用的方法。當然,這樣處理的都是一些小傷口,如果遇到大傷口,流血不止,還是得包紮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