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淒厲的慘叫刺破了眾人的耳膜,一隻皮膚赤紅的怪物忽然出現在人群中,瞬間將先前痛哭的老人撕成兩半!
一堆內髒和鮮血濺在地上,隨同血水在地上一同蔓延的,還有人們發自內心的恐慌。
那怪物的體型和普通人一般大小,長相也酷似一個披著麻衣的老頭,但那一尺長的鼻子,像澆了紅色油漆的皮膚,雙手上猙獰的利爪,以及它背後一對像是從禿鷲身上拆下來的灰色翅膀,都看得眾人毛骨悚然。
前一刻還井然有序撤退的隊伍瞬間亂作一團!
人們爭先恐後往前擠,不顧腳下摔倒的同伴,甚至不顧飛過耳邊的流彈,每個人都害怕自己淪為怪物的下一個目標。
顯然在他們眼中,這種存在於傳說當中的古怪生物,遠比麵前的槍林彈雨更加可怕!
“是天狗!”
一個長相斯文的青年學生大喊,但他也因此吸引了怪物的注意力,瞬間就被天狗盯上。
隻見天狗輕輕一躍,它腳下的地板直接裂開,天狗那看似瘦弱無力的身體跳起了數米高,眨眼就跳到了那位學生麵前。
這青年學生還來不及發出求救,一隻猩紅利爪就穿過了他的胸口抓著一顆血淋淋的心髒從他身後伸出。
“不!!!”
另外幾位青年學生歇斯底裏地咆哮著,眼睛瞬間通紅。
林永貽臉色一僵,搶在了眾人開槍前甩出一張黃色符紙,口中念念有詞。
被甩出的黃色靈符如同一支箭矢驚射出去,最後粘在了天狗的背上,混亂的槍聲中隱約傳出嗤嗤嗤的聲音,天狗背上那對醜陋的翅膀瞬間被腐蝕大半。
“哈嘿!!!”
天狗怒目圓睜,痛得慘叫,露出滿口獠牙。
它的速度一下子飆升,如野獸一般四肢並用在會場的四麵牆上飛速移動,留下一道道難以捕捉的殘影。
眾人紛紛開槍,卻根本打不中它的衣角。
林永貽一聲冷哼,雙手飛速結印,他的頭頂出現一張金色大網,封住了天狗的所有退路,很快將其逼回了地麵。
這時,文樵身邊的一個保鏢已經衝了上去,他伸出一隻引動磅礴氣流的手掌,直接印在了天狗的肚子上,天狗來不及躲閃,被一掌轟飛。
林永貽手上不知何時握住了一柄木劍,正想補上最後一擊,就在這時,人群中猝然衝出一道身影!
那身影好像看準了天狗將要落地的位置,幾步飛跨十幾米的距離,恰好跳到了剛剛落地的天狗身前,雙手握住的銀色手槍毫不猶豫地頂上了這妖物的腦袋。
砰——
隻見槍口的紅色腦袋瞬間像西瓜一樣炸開,穢物濺得龍輝滿身都是,但流彈交錯間,他卻是沒心沒肺地笑著。
剛剛他要是猶豫一秒,都可能搶不到這個人頭!
“梅團長來了,諸位為我掩護!”
場外又傳來了另一波火力,張奎的聲音將龍輝拉回現實,他來不及抹幹淨臉上的鮮血就貼著地麵滾回了林永貽身邊。
“夠膽!”
林永貽衝龍輝豎起大拇指,從心底對這個年輕的小夥子感到佩服,要是其他第一次經曆這種事情的人,早就被嚇得不知所措了。
而且,他看似將天狗壓著打,但他知道這種生物生命力極其頑強,防禦可怕,速度又快,子彈都不一定跟得上,他也就隻能勉強控製,要殺掉絕對免不了一番激戰。文樵保鏢先前那一掌,看著威力嚇人,但天狗最多隻是受個輕傷。
但龍輝那一槍就不一樣了,沙漠之鷹堪比狙擊槍的子彈,近距離貼臉之下,足以將天狗爆頭!
龍輝隨人群衝出會場,整個會場的周圍已被數百東菊步兵團團圍住,東南和正西兩個方向的興華社武裝力量正瘋狂開槍,為眾人吸引火力。
“隨我朝正南突圍!”
張奎一拳打癟一輛裝甲車,徒手卸下了車頂的重機槍,將橫在眾人身前的東菊軍打得抱頭鼠竄,猶如戰神。
明明是一場激烈的槍戰,但龍輝卻不斷見識到各種超自然的強大力量。
張奎暫且不提,就是先前會場上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幾個書生都勇猛無比,每一個人放在武俠小說中,幾乎都將會是數一數二的絕頂高手。
有人奔跑的速度極快,在突圍隊伍還未全部走出會場時,他就已經衝到了敵人的隊伍裏麵,拿著一柄匕首貼身搏鬥,如狼入羊群,不斷將東菊軍隊的陣型打亂。
更有一人憑空捏出一道道術法,像是從誌怪小說裏走出來的先秦方士,他不停地扔出一個個火球或一根根冰錐,戰鬥力絲毫不弱於敵人的機槍手。
五顏六色元素之光讓人眼花繚亂,構成了一幅古老修仙文明和現代工業社會激烈碰撞的血腥畫麵。
而東菊帝國一方顯然也有許多掌握了超自然力量的異人,戰場上那個體型龐大猶如肉球的胖子,僅是用力蹬了一腳地麵,堅硬的水泥地就出現了一條樹杈一般不斷延伸的深溝,幾個沒注意的興華社員一不小心踩進了腳底忽然出現的裂縫中,直接摔斷了腿,差點被自己的隊友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