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情的細劍帶著紅芒,角度刁鑽,每一劍刺出都是直擊鄧太阿的眼睛、脖頸、胸口等要害之處。
鄧太阿的大刀帶著白光,大開大合,以勢壓人。每一刀揮出都封死了白無情進攻的路徑。
相較白無情極快詭異的細劍,鄧太阿的刀並不快,卻始終能將白無情擋在三尺之外。
“鄧太阿,你不會以為隻有我一人來殺寧浩然吧!”
白無情試圖用言語幹擾鄧太阿。
“那你做好和我死戰的準備了嗎?五十個回合內,你我必有一個人交代在這裏。”
鄧太阿毫不動搖,隻是攻勢更猛。
“血舞長空!”
“驚寒一瞥!”
屋簷上,兩人交手十多個回合後,蓄勢到位,不約而同的施展了各自的絕學。
一道深紅的劍影,從細劍之中飛出,刺向鄧太阿。
一道白亮的刀芒,從白刀之上劈下,砍向白無情。
轟!
嘭!
從觀戰中驚醒過來的小狐狸楊崢,連忙拖著受傷的後腿,快速竄走。
“嘶,我這腿貌似斷了!”
躲到旮遝裏的小狐狸檢查起了自己的傷勢,心中咯噔一下。
之前沒感覺,現在才發現這右後腿完全是靠皮肉連著,骨頭已經完全被切割斷了,稍有不慎,整條腿就會完全脫落。
他眼圈發紅,用布包紮住傷口,既是防止整條腿脫落,也是止血,心中很是後悔,不該強出頭,也很恐慌,不會真的少條腿吧?
做完這些,他耳朵動了動,鼻子聳了聳,小心翼翼的朝外麵跑去。
在一處破院子的楊樹下,小狐狸挖出了一份小包裹,裏麵有著三瓶小藥瓶,和若幹藥草,其中有一根山參。
這小藥瓶是金瘡藥,他灑在了傷口上,重新用白布包紮好,又將山參的根須吃下了三根。
狡兔三窟。這是他埋下的收藏地之一。在小鎮上有三處,鎮外村莊有四處,山上有七處。
確定沒有血腥味傳出,小狐狸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躲在房梁上,準備修行吐納。
可心中總是鎮定不下來。
“不會真的會瘸吧?”
“早知道就不該出手,逞什麼能。”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要是少條腿……”
小狐狸又想起自己“先天不足,壽命有缺”,心中更是傷心、煩躁、痛苦……
“唉,我怎麼這麼倒黴!”
就在這胡思亂想,迷迷糊糊中睡著了。
“你贏了?”
破道觀中,糟老頭子寧浩然坐在門檻上,看著背著大刀回來的鄧太阿問道。
“沒贏。”
“那他咋走了咧?”
“因為他殺不了我呀。他是來殺人的,又不是來拚命的。”
鄧太阿看著寧浩然道:“他估摸著是來打前站的,你不走的話,後麵會更麻煩的。”
“你要走就走,反正我是不走。我活著也沒啥意思,早想死了。”
“你好歹也是一代大儒,咋這麼喪呢。”
鄧太阿搖搖頭,走進房間,徒留下寧浩然望著夜空發呆。
一覺睡到中午起來的寧浩然,背著竹竿,往外走,看到了一隻瘸腿的狐狸正在樹上吃果子,不禁笑道:
“給我也來一顆?”
沒想到小狐狸竟真的朝他扔了一顆青果。
“吱吱(還要不?)”
寧浩然咬了一口青果,點點頭,道:“再來一顆。”
小狐狸又扔了一顆,隨即一愣,吱吱叫道:
“你能聽懂我說話?”
“妖語嘛,這有啥?”
寧浩然又咬了一大口青果,道:“這果子味道不錯,謝啦!”
小狐狸坐在樹上看著寧浩然,一位枯瘦的像竹竿的老頭子,穿著破爛灰舊的衣裳,背著一根竹竿,眨眨眼,心中暗道:莫非我遇到了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