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異能已經耗盡了,執行最後一步。”
“是。”
雲鶯此刻癱倒在地,渾身因為無力而微微發抖,身上密密麻麻的新舊傷痕,被各種連接在她身上的不知線路緊勒著,摩擦著。
但雲鶯那已經瘦的脫相的慘白小臉,已經做不出除痛苦扭曲外的任何表情。
因為她此刻正承受著異能耗盡後的劇痛。
那是一種雲鶯已經沒有任何精力去形容的痛了,痛到即使害自己到如此境地的人,與她隻有一扇玻璃之隔,她也沒有任何力氣做出神情或肢體上的情緒反饋了。
雲鶯所有感官內唯一還算能用的耳朵,模模糊糊聽到一些人說話和走路發出的動靜。
緊接著,外頭的大門打開,先前說話的男人好像走出去了,又進來不知道幾個人。
雲鶯無法分辨,被像一坨爛肉被人隨意拖拽前,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睜開眼,看到了那個男人轉身前朝自己望過來的一瞬間。
雲鶯知道那是誰,它是自己這個實驗體的管理者,也是抓捕異能者用於研究異能這個方案的提出者。
說是實驗體,雲鶯可能有點太高看自己了。
因為當自己被粗暴拖拽出小隔間後,又被罵罵咧咧的扔到一張手術床上。
通過斷斷續續的字眼,雲鶯知道這幾個“人”應該不是大人物,大概是實習生什麼的吧,抱怨和嫌棄的意思很明顯。
並且他們後麵的手法非常粗糙,一個人隨意拿起旁邊被用過還沒清洗的手術刀,隨意劃開雲鶯那早已經破爛到衣不蔽體的衣服。
他們看到雲鶯的身體也沒有任何反應,畢竟經曆六年末世,又被關在他們實驗室磋磨了一年多,不可能還有人樣。
手上動作不停,找到雲鶯左手手肘關節部位後,果斷一刀下去,連皮帶筋全部斷開,隨意扔到一旁的托盤上,被另一人拿去切片。
雲鶯已經痛的麻木,被沒有打麻藥生生切斷一隻手臂也沒有任何反應,她的血液也喪失了快速凝固的能力,直到四肢都被切完,雲鶯已經很像傳說中的人彘了。
血從斷口流淌到手術床上,又滴落在地上,雲鶯已經很累了,最後一絲微弱的意識,讓眼睛死死睜著,看清楚所有人的臉部,身形特征。
雲鶯知道這沒有用,但她死前也不知道該幹什麼了,自己這一生也沒有什麼值得回憶的,走馬燈的馬都走不起來。
幾個實習生被雲鶯死死睜著的眼睛嚇到了,一人強裝鎮定,指使另一個去割了雲鶯的腦袋。
但幾人爭執過後,還是沒有分出勝負。
此時,實驗室外傳來動靜,一個人靈機一動開門跑了出去,美其名曰看看什麼情況。
剩下的人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外麵動靜也挺大的,萬一是異能者暴走,他們去了隻有送死。
幾人交換了眼神,一起龜縮到了雲鶯之前待的小隔間,借著一些儀器遮擋。
要是外麵沒事,那個人回來他們可以說儀器發出警報,他們是過來查看的,要是外麵有事,幾人也可以躲一會兒,等動靜遠了再跑。
沒過多久,門外傳來巨大的爆炸聲,夾雜著各種人的慘叫,幾人抖如篩糠,卻在一聲巨響後不敢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