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輕言死了。
死在了一場即將開始的心髒移植手術。
她的靈魂體飄蕩在半空中,痛苦不堪地看著下麵發生的一切。
殘忍殺害她的罪魁禍首、她的養妹妹林宛然正躺在她旁邊的手術台上,等待移植她的健康心髒。
她做夢都想不到,由她家一手養大的林宛然,表麵裝得乖巧,背地裏竟是狼子野心,陰險惡毒!
不僅聯合她的未婚夫沈奕傑在她家人的車上動了手腳,導致她全家‘意外’身亡,還特地偽造了一份她的遺書和器官捐獻誌願書。
在她察覺到異樣時,她已經被按住,大量安眠藥灌入口中。把她偽裝成自殺後,待到她奄奄一息才送來了醫院進行心髒移植手術。
她好恨!!!
恨自己錯把小人當至親,恨自己如今才看清這對狗男女的真麵目!
然而這份事實,注定隨著她的死亡埋葬。
在醫生的手術刀即將戳破她的胸口時,手術室外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隻見手術室的門被打開,平時人模狗樣的沈奕傑被人像狗一樣拎著丟在地上。
一群身著黑西裝的男人整齊劃一的在左右兩邊排開,為首的男人身材頎長,麵容俊美異常,清冷矜貴。
林輕言一驚。
顧瑾珩?他怎麼來了?
林家跟顧家向來在生意上針鋒相對,她也是一直視顧家新一代的掌門人顧瑾珩為死敵。
不僅是因為顧瑾珩在商場上手段雷霆凶狠,偶爾她與顧瑾珩見麵時,他總是用一種仿若寒潭一般幽深的眸子凝視她,仿佛暗夜中的毒蛇想要隨時咬她一口般可怖。
林輕言苦澀的扯扯唇。
顧瑾珩前來,莫非是想看她死的有多慘嗎?
醫生已經從剛剛巨大的聲響中反應過來,大聲喊道:“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闖進手術室,出了人命誰負責?保安人呢,保安,保安!”
無論怎麼喊,外麵都沒有回應。
隻看到顧瑾珩一身戾氣的向著手術台上一步一步走來,脫下外套小心翼翼的披在她身上,指尖觸及到她有些冰涼的身體時,倏而一顫,嗓音凜冽:“她怎麼了?”
醫生急忙道:“林輕言小姐服用過量安眠藥自盡,在此之前還特地簽署了器官捐獻誌願書,把心髒捐獻給她的妹妹林宛然,心髒的最佳移植時間有限,這位先生,請你速速離開。”
聞言,顧瑾珩一瞬間仿佛沒了全身力氣,手掌強撐在手術台上勉強站穩:“你說……她死了?”
“如果你指的是林輕言小姐的話,是的。”
顧瑾珩終是不信,手指探上林輕言的鼻端……
“啊……”發覺她當真沒有呼吸之後,他口中發出如野獸般近乎絕望的嘶吼。
林輕言看在眼裏,滿是疑問。
顧瑾珩不是來看她笑話的嗎?為何會看起來如此悲痛欲絕?
須臾後,顧瑾珩似乎已經相信了這個事實,他平靜下來,眸底深處卻夾雜著一絲陰騭,對著手下揮了揮手。
手下明白了顧瑾珩的意思,強行把醫生們全都帶走。
手術室內,沈奕傑的腿早已被打斷,他拖著身軀在地上爬行,也想跟著出去,卻隻能眼睜睜看著手術室的門在他麵前緊閉。
顧瑾珩滿眼柔情的看著林輕言,輕輕撫摸著她的臉,在她唇角印上一吻。
“乖,等我一會兒,等我為你報仇,就帶你回家。”
林輕言整個人都傻了。
她在世時顧瑾珩怎麼都看她不順眼,她死了,他卻去親她屍體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