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川流不息的街道上車水馬龍。

常征送黎北思回家之後,又回到了局裏,和金燕一起梳理今天的新線索。

趙鵬程調查這起二十八年前的礦難,說明這個礦難是有問題的。

而鄧小軍在趙鵬程遇難當天逃離了昌武,如果不是巧合的話,更能說明這兩個人之間存在著必然聯係。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兩個的交集就隻有礦難事件。

常征由此梳理出了目前的問題,一是趙嘯聲作為當年礦區的治安辦主任,他在礦難事件的認定上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二是鄧立軍作為礦區監理員,他到底是怎麼身亡的,三是鄧小軍對這件事情是否知情,這都是他們要調查的方向。

金燕皺眉,“可是現在趙鵬程已經遇難,鄧小軍也下落不明,那我們從什麼地方入手?”

“你調查礦難,當然從礦難的運營方入手了。”常征理所當然的回道。

金燕恍然大悟,“鐵石礦業集團?”

常征沒接話,自顧自的拿出手機打了通電話。

“這麼晚了你給誰打電話?”金燕好奇極了。

“你別管,我辦事是最有規矩的。”

在家休息的肖振邦接起了電話,“好,我支持你從源頭查起,但是局裏的反應就很難說了,畢竟這起礦難已經超過了立案期限,如果沒有確定的證據,我也不能硬壓案。”

肖振邦同意了常征的想法,還囑咐了兩句,讓他做好隨時終止的準備。

第二天一大早,常征就帶著金燕趕往鐵石礦業集團故意“打草驚蛇”去了。

趙家把一切做的太天衣無縫了,可常征不想被他們牽著鼻子走,所以才想到這一出,給他們搞點突然襲擊,為案情尋找突破口。

兩人來到趙鵬展的辦公室,開門見山的表明要調查礦難,但趙鵬展也不是吃素的,全程打著官腔,沒露什麼破綻。

常征跟他一來一回的拉扯著,不料辦公室大門被推開,趙鵬翔也走進來。

這位可是插科打諢說胡話的高手,一邊模糊了常征的問題,一邊提出讓剛從澳洲回來的法務來和他們交涉。

常征心想,法務不就是趙鵬超嗎,好家夥仨兄弟湊齊了對付自己呢,這待遇可真不錯。

和趙鵬翔過招的話語剛落,門口便響起了敲門聲和一道熟悉的女聲,“趙總,董事長。”

常征回頭,和紀念四目相對,表情僵在臉上。

這才幾天沒聯係,她怎麼跑到趙家的公司來了?還當了法務?

常征實在想不明白,怎麼說了這麼多次,兩人的感情也因為這個事情走到盡頭,她怎麼還是不聽勸,非要跟趙家扯上關係。

趙鵬展把常征的目的轉述給了紀念,她聽完整理了一下表情,維持著體麵的笑容,心裏早已亂作一團,但她的專業素養強撐著她回答的滴水不漏。

回局裏的路上,常征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氣不打一處來。

雖然倆人現在沒什麼關係了,但本著能救一個是一個的想法,常征還是希望她能遠離趙家那蹚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