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陳紀年趕到了江暖星所在的城市。
所有人都來了,陳紀年、江小慧、孫金子、江成駿、杜煙雨、王春梅、韓知遠、陳晚音、烏皓、烏嵐。
陳紀年迫不及待想要見麵,卻礙於藍天的格外要求,隻能等到明日一早。
這一夜,陳紀年一次次從餛飩小館的門口經過,一趟,兩趟,三趟……
他看到了店裏的江暖星,可江暖星並沒有認出他。
他難過,痛苦,這一晚,他經曆了無數種複雜的情緒,最終也隻能自我消化。
他看到了那個小女孩,那個可愛的,愛笑的,懂事的小女孩,那是他的女兒。
他終究是沒能忍住,站在小館門口,傻傻地笑。
江暖星看到了他,她以為是哪裏冒出來的傻子,還大發慈悲,讓自己的女兒,給陳紀年送去了一個肉餅。
陳紀年接過肉餅時,女兒正仰著頭,衝著他笑。
這一笑,散去了他病痛在心中整整四年的陰霾;這一笑,將他從懸崖邊狠狠拉回;這一笑,治好了他心裏所有的絕症。
隔日一早。
餛飩小館開門,江暖星熟練地把卷簾門推到了頭頂。
很快,店裏陸陸續續坐滿了人。
江小慧、孫金子、江成駿、杜煙雨、王春梅、韓知遠、陳晚音、烏皓、烏嵐。
他們自覺找了位置坐下,如似熟悉的陌生人那般,以顧客的身份,平淡地,自然地,出現在江暖星的平凡生活裏。
江暖星看著店裏滿滿當當的客人,瞬間開心了起來。
她即刻衝進後廚,大聲呼喊:“藍天!你出來呀,我一個人忙不過來的!”
店門外,豐澤和文樂奇坐在馬路對麵。
文樂奇看著餛飩小館的一幕,感慨道,“暖星忘記了所有人,也忘掉了所有事,當初警方說,按著陳墨身上的傷勢來看,應該是暖星殺死了陳墨。她忘了也好,忘記那些糟糕的記憶,她依舊是那個純粹的她。”
豐澤默默笑著,“她還是江暖星,她從來沒變過。”
文樂奇遞給豐澤一個卷餅,“吃吧,雖然不及暖星做的餛飩好吃,但是味道也不錯。”
豐澤接過卷餅,低頭笑笑,“也是。”
文樂奇長舒一口氣,說道,“我們兄妹倆,換個城市生活怎麼樣?不回陳氏集團了?”
豐澤啃著卷餅,點點頭,“好,聽你的。”
餛飩小館。
一碗碗熱騰騰的餛飩上了桌。
當最後一碗餛飩,放到陳紀年的麵前,江暖星隨口道,“我家餛飩,加點陳醋會很好吃哦!”
陳紀年看著江暖星那張無憂無慮的麵孔,說道,“那我應該加多少醋,才會最好吃?”
江暖星仔細端詳陳紀年的臉,她順勢坐到陳紀年麵前,想起道,“你昨晚是不是來過啊?”
陳紀年默默看著江暖星,這一刻,他有很多話想說,有很多擁抱想要實現,可他知道,暖星已經忘記他了,忘記了過去的苦楚,忘記了過往的甜蜜,忘記了他們二人之間的種種不容易。
他很想開口告訴她,他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親。
可他忍住了,就像昨夜,他們所有人商量的那般,要慢慢融入江暖星的生活,要慢慢幫暖星找回,屬於她的人生。
陳紀年下意識朝著江小慧望去,此刻,江小慧早已淚流滿麵。
江小慧強忍著情緒,低頭偷偷抹眼淚,不敢發出聲音。
江成駿大口吃著餛飩,一邊哭一邊吃,一邊喊,“太好吃了老板!”
江暖星回頭看了江成駿一眼,笑著道,“那麼好吃的嗎哈哈哈哈,都給你吃哭了!”
江暖星重新看向陳紀年,她坐在陳紀年的對麵,身體朝著陳紀年稍稍靠近了些。
她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她上下打量陳紀年,好奇道,“你不是傻子吧?昨晚你傻乎乎地站在我家店門口,我以為你是笨蛋呢!我還讓我女兒,給你送了一個肉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