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星用100萬彩禮把自己嫁了,丈夫姓誰名誰不清楚,唯一的消息就是男方家裏已經有三個老婆了。
江暖星實在想不明白,都21世紀了,竟然還有一夫多妻的存在,不過她不在乎這些,她不是去爭寵奪愛的,她就是去賺那100萬彩禮的。
她急需錢。
抵達男方家之前,她打聽到了一些消息,她的“丈夫”名叫陳紀年,二十出頭,娶四個老婆並非陳紀年本人的意願,而是陳紀年的爺爺一手操辦。
江暖星搞不清楚陳爺爺的葫蘆裏賣得什麼藥,一口氣給孫子娶了四個老婆,怕是再精壯的男子都吃不消。
從鄉下去城裏,一路繁花綠景變成了高樓大廈,她謹記對方的約定,隻要去男方家裏報了到,麵對麵地見了陳爺爺,那100萬彩禮隔日就能到賬。
抵達陳家大院,是個中式風格的四合院,濃濃的古風古韻,倒真有點三妻四妾的家族氛圍。
江暖星拖著行李箱進了家門,院子裏站滿了人,那些人身著黑色西裝,個個以淚洗麵,麵色低沉。
來不及反應,江暖星就被人帶去了偏房,接待她的是個年輕的男管家,男管家同樣一身黑色西裝,向她表明了狀況。
原來,陳爺爺已於今日清晨離世,院子裏的那些人都是來參加陳爺爺後事的。
江暖星心裏一沉,陳爺爺去世,這樁婚事和100萬彩禮,自然也就泡湯了。
她正鬱悶,男管家遞給她一份文件,文件上是她的個人信息,以及她的銀行卡號。
男管家說道:“你核對一下上麵的信息,雖然你和陳總的婚事是陳老爺子一手經辦,但之前答應過你的100萬補償金會正常履約,這是陳總的意思。”
江暖星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一時詫異,“彩禮照給?陳爺爺都離世了,100萬彩禮還會照常打給我?這是陳紀年的意思?”
男管家點點頭,“是陳總親自安排的,但陳總有交代,這樁婚事並非他本人的意願,所以,在陳老爺子離世後,你和陳總之間的婚約自然作廢。”
江暖星一陣竊喜,她沒想到天上掉餡餅的事兒竟會降臨到她的頭上!婚約作廢,錢照給,還是整整100萬!
她高興的說不出話,男管家說道,“如果你沒有落腳的地方,可以暫時住在四合院,這裏有兩間廂房可以住,隻是陳老爺子剛離世,院子裏多少會冷清一些。”
江暖星完全不介意,“沒事我不在乎那些,我也不怕鬼。”
男管家笑笑,“那你先休息,我去跟其他幾位太太協商取消婚約的事宜。”
管家走後,江暖星給自己挑了一個小廂房,門口帶著一個小花壇,野花野草肆意生長。
沒多一會兒,100萬彩禮便打到了她的銀行卡上,她詫異陳紀年的執行力,說到做到一點都不含糊。
江暖星早就想好這筆錢要如何分配,她也琢磨好了接下來的打算。
再過一個月學校開學,她的大三生涯即將開啟,她會在陳家暫時落腳,等到開學時日,她再搬走。
既然來了,也收了陳紀年的錢,老話講無功不受祿,她自然是要為陳家做點什麼的。
這整整一天,陳家大院就沒清淨過,江暖星守在自己的廂房門口,看著院子裏進進出出的陌生麵孔,她沒看到陳紀年,卻看到了那所謂的“二太太”和“三太太”,她們都很年輕。
沒人留意江暖星的存在,她小小一隻,和她房門口的那些野花野草一樣,毫無存在感。
天黑時分,大院裏的人都走光了,江暖星提著掃帚在院子裏打掃一番,前廳空蕩蕩,裏麵擺著陳爺爺的遺像和祭祀的供品。
那是個慈眉善目的老爺爺,和江暖星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倒也是緣分疏淺,她是陳爺爺花100萬娶給孫子的“四太太”,可進門第一天,陳爺爺就駕鶴西去,這婚約自然也就作廢。
江暖星非常好奇,到底是什麼原因,能讓陳爺爺在21世紀,斥巨資給孫子娶四房太太,而且很明顯,陳紀年根本就不認可這四門婚事。
想不清楚這其中的原由,江暖星的肚子開始咕咕叫,她一個人找去了廚房,準備在廚房裏大幹一番。
雖是中式建築,廚房裏卻極具現代化,光是對開門的大冰箱就有兩個。
江暖星找出了好些食材,她不會做山珍海味,家常菜卻是相當拿手,大一念書那會兒,她就在餐廳給人打下手,偷學了不少手藝。
幾道熱菜陸續上桌,鍋裏的熱湯仍在燉煮,她想去前廳問問還有誰沒吃晚飯,正好叫上二太太和三太太,一起用餐。
她穿著圍裙,手裏握著鍋鏟,小小一隻的她,迎著月光從後院走到前院,稀碎的劉海兒被夜風吹拂而起,她小臉白皙,泛著微微紅暈。
大院裏依舊無人,空蕩蕩的,異常寧靜。
她走到前廳門口,站在門外,她看到歸來的二太太和三太太正守在陳爺爺的遺像一側。
而前廳中央,一個背脊挺拔肩膀寬厚的西裝男人,正背對著她跪在蒲團上,男人的右手掛著一串佛珠,雙手合十,正在祭拜。
那背影帶著幾分清冷肅寂,有一種莫名而來的疏離感,江暖星下意識屏息凝神,她白天在大院裏見多了黑色西裝的男人,唯獨眼前的這一位,讓她生出幾分敬畏,她覺得,這個跪在遺像前的男人,就是陳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