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杍煙一不小心就看呆了,直到那兩個高壯男人得其中一個來他的身邊,低著頭在他的身邊說了些什麼,然後想推他回去卻被他阻止了,高壯男人隻好又回到原處,氣質高雅的那位女士似乎想過來勸勸他,卻被她老公阻止了,他們隻好被簇擁著回到房子裏,隻有高壯男人站在他身後的不遠處陪著他。
現在院子中隻剩他們兩個人,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宋杍煙決定現在就現身先與這個雖癱瘓在身但卻隱隱主導著其他人的男人談談,她佝僂著身子慢慢走近花台旁邊,突然聽到一聲強勁有力卻不大的聲音“誰在哪兒?!”,她還是被那個高壯男子發現了,宋杍煙一時緊張,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幹脆磕起頭來,並用隻有他們三人能聽見的聲音祈求道:“求求您別喊,您別喊,我是這村裏的人,聽說村子來了貴客,麻煩您幫幫我!”
那位高壯男人快速走到籬笆外麵捏住她的胳膊就把她從地上提起來,高壯男人想把她提進院子裏,宋杍煙慌忙懇求道:“大哥,我不能進去裏麵,能不能讓我在院子外麵把話說完。”看著宋杍煙祈求的眼神,高壯男子一時拿不定主意,扭頭看向輪椅上的顧澤,顧澤平靜無波的眼神終於舍得往這邊看過來,他靜靜地看著這個穿著奇怪的女人,並沒有立刻開口要怎麼處置,這時,裏麵客廳裏似乎有人要出來,並有一男子喊道:“老高,出什麼事了?”
男人看了一眼顧澤,見顧澤搖了搖頭,老高立刻回複道:“老唐,沒事,草叢裏的一隻耗子而已,你別出來了,老板想獨自待會兒。”
裏麵人回複道:“好,我知道了!”
過了一會兒,宋杍煙看裏麵的人沒有出來,鬆了口氣:“多謝大哥的理解,我不是壞人,隻是有些話想跟你們老板說。”
宋杍煙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睛看向坐在帶輪子椅子上的男人,男人終於開口道:“老高,推我過去。”
顧澤:“說說吧,你有什麼困難?”
老高放下宋杍煙,宋杍煙又立刻跪下來,並合十雙手懇求:“老板,你們回去的時候能不能把我捎上,把我帶出村去再出了眠城就行,求求老板行行好!”
顧澤:“你先站起來,要不然其他麵談。”
顧澤見宋杍煙沒有再跪,而是蹲坐在地上,應該是不想讓裏麵的某些人看到她,便試探道:“你為何要讓我帶你出去,是沒有出行的路費嗎?既然你費心費力求到我的麵前來,我就給你一筆路費,你自行出去吧。”
宋杍煙慌忙解釋道:“不是錢的問題,我被關在了這個村裏,我逃不出去,一旦我逃跑被他們抓到,他們一定會打我、罵我、再把我關進牛圈裏關禁閉,我也是沒有辦法才求老板幫忙的。”
顧澤:“報警也不行嗎?”
宋杍煙:“我曾經也求過村裏的一些村民,甚至我把自己攢的錢都給他們,隻希望他們能給我打一個電話,可警察是來了,但我的叔叔嬸嬸他們和現在的村長還有那些村民一樣,都說我有精神病,把我關在家裏,說是為我好,怕我走丟了,怕我被外麵的人欺負,他們所有人都口供一致,我那時候才15歲,還是未成年。警察來了又能怎麼樣呢?那些所謂的“親人”都在身邊,警察又怎麼會把我帶走呢?後來借我電話的那個人,我給他的錢被村長買了一頭豬給全村的人吃了,他還被打了一頓關在牛圈裏一天一夜,後來沒有一個人再敢借我電話了。”
顧澤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在這個越來越好的法治社會,在大多數人看不見的角落仍然有些人在長期遭受著人身迫害,他繼續問道:“這樣問可能有些不太禮貌,但我還是問問你的父母呢,你隻有叔叔嬸嬸這些旁係的親屬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