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總,別來無恙啊……”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語氣平靜地說道,眼神卻帶著一絲狡黠,說完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架。
“別來無恙?你塔嗎是巴不得老子出點什麼事情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背著我幹了什麼,一群奸同鬼蜮的東西!”張蕭拍案而起,用手直直指著男人的額頭,眼神仿佛要殺了他一般憤怒。
男人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接著卻是微微揚起了嘴角說到:“既然你已經戳破,我也不再隱瞞什麼,你老婆的情人和那幾份房產合同都是我安排的,為的就是讓你身敗名裂,本來想著你白手起家,也是名聲泛泛之輩,確實有點能力,想給你個台階下,乖乖把公司交給我們然後看在以前的交情上給你介紹份工作,你卻這番不理解我,那也就罷了,以後你就守著那個臭婊子和幾棟爛尾樓過一輩子吧。”說完,男人叫來了秘書。一身職業裝,腳踏紅底高跟鞋,配上帶有字母的薄絲襪。男人笑眯眯的讓秘書俯身,在耳邊交代了什麼後在秘書起身之際還不忘瞥了一眼若隱若現的事業線,眼神更是猥瑣起來,然後仰起頭。雖是張蕭站立著,但是男人好似在勝利的山頂死死藐視著深淵下的張蕭。
“回去看看你的寶貝女兒吧,沒準現在還能看到一出好戲呢!”男人笑的更是陰險,隨後便死死瞪著張蕭。
張蕭眼前一黑,接著撐起了發軟的雙腿,不顧一切的向酒店大門外衝去,上了車更是在車水馬龍之間狂飆,爭取在一切沒發生之前到達女兒的出租房。
一路上張蕭的前半生如同走馬燈般閃過,淚水奪眶而出,他可以放棄一切,哪怕是如日中天的公司,哪怕是他的生命,為了女兒他都可以放棄。妻子的出軌是他早早就知道的事情,為了女兒,即使同床異夢,張蕭還是默默忍受,盡量不表現出異常。但妻子的情人此刻已經斷了雙腿在某一處山村苟延殘喘,這是張蕭憤怒的報複。但他始終沒有料到女兒也會牽連,他低估了人性的險惡,他幻想著男人還有一絲良心,可這份良心早已在世俗中泯滅,又或者它從未存在過。
老舊小區內,駛進了一輛豪車,顯得格外紮眼。
男人慌忙的下了車,滿頭細汗,拿出手機用沾滿汗水的手指想要撥打女兒的電話,汗滴讓手機屏幕不停的跳動,讓張蕭焦急的內心更加雜亂,他一邊跑著上樓一邊拿著嘟嘟嘟的電話,上樓的腳步更是幾次慌亂。可他不知,樓梯下一位染著黃毛的青年剛剛放下電話,眼神輕蔑地看著張蕭,嘴角還帶著一抹譏笑,隨即離開了小區。
上樓途中,張蕭聽見摩托車呼嘯的聲音奔馳而去,更是徒增了幾分焦躁,此刻已是淩晨,摩托的聲音格外紮耳,樓裏傳來嬰兒的哭啼聲和人們的抱怨。
來到出租屋房門前,微微的啜泣聲傳來,張蕭拿出女兒給的鑰匙在慌亂中打開了房門衝到臥室。
女兒頭發淩亂,掩著被子看向張蕭,雙眸噙著淚水,眼眶通紅,帶著顫抖的聲音喊了一聲:“爸”
張蕭整個身子怔住,雙手止不住的顫抖,空氣中彌漫的煙味和床單上的一抹纓紅讓張蕭的心靈和身體都充斥著劇痛,身體裏仿佛有一團火焰炙烤著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