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聽我說。”
以麵對麵，眉目有意，情愫混雜。一個在等，一個也在等。藍煙在等沈曦晨如何解釋。沈曦晨在等藍煙要一個解釋。
久久僵持著一個姿勢，誰也沒有開口下一句。
“嗯嗯，啊～啊～”
視頻裏麵，嬌嗔不斷。
沈曦晨眉頭一皺，瞟了一眼電腦，快速伸出手，將電腦合上。
寂靜瞬間吞沒兩個人。
又是無人說話的安靜。
沈曦晨手支撐著身體，眼神卻遲遲沒有再挪回來看向藍煙。
藍煙眉目輕鎖，她看見沈曦晨的薄唇動了動，卻一句話也不說。
沉靜，再沉靜。
藍煙不知道說什麼。
沈曦晨不知道怎麼說。
你聽我說！也就是解釋！又要她沈曦晨如何解釋？！
春心難休之態，雲情正稠之事，如此明顯不過，
所以，都是事實。
隻是，沈曦晨她怎麼也沒想到，徐佳佳會將這種視頻給藍煙。
之前沈曦晨跟徐佳佳在一起的時候，事事順應。她喜歡拍，喜歡記錄。可以。她喜歡畫麵，喜歡事情。都答應。
沈曦晨總是愛得用力又順承，不給自己後路。後悔嗎？不後悔，沈曦晨不會抹掉自己的任何一段過往，那是成就今天的她，關鍵的每一步。
失敗的事，幸運的事，除去任何一步，都沒有今天的她。她尊重發生的事實，不假設如果，更不把未來交給以往來決定。上一次她愛得投入又用力，這一次她更是希望藍煙可以讓她全力去愛。
話有千萬，情有萬千，沈曦晨都化作這聲輕喊：“姐姐。”
藍煙看著沈曦晨慢慢地壓下身來，覆在自己身上，雙臂一點一點地收緊在自己耳邊，臉深深埋進自己的脖頸。
“姐姐。那些都是真的。但是那些隻是過去的真的。”沈曦晨的唇貼在藍煙的耳朵旁邊，像是在自言自語：“所以姐姐不要記住這些。”
“我……”藍煙想說些什麼回應，卻發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回應。好像說什麼都不太對，一個“我”字，哽在喉就沒了下文。
“沒事。姐姐不必說什麼。你隻要不趕我走就行。”
我就這麼一點點奢求，讓我守著你，不趕我走行嗎？
那晚兩人都異常安靜，安靜的沈曦晨一個吃飯，安靜的藍煙埋頭撰寫實驗室報告，安靜的先後到衛生間洗漱，再安靜的各自爬上床鋪睡覺。
藍煙躺下的時候，注意到沈曦晨意外地用背對著自己先睡下了。
沈曦晨背對著藍煙，仔細地聽著藍煙從衛生間收拾完畢，關燈輕輕上床，慢慢躺下，最後再無聲響。
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藍煙。
沈曦晨想轉身看看她。糾結之下，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窗外月光如流水，屋內床上人難眠。
沈曦晨最終還是轉過身來，借著月光，靜靜地看著藍煙。從月上枝頭到月落西山，她整整一夜未曾安眠，像是在做什麼重要的決定。直到日出於東山之上，天邊微亮，沈曦晨才慢慢合上眼，漸漸睡去。
清晨的城市，車水馬龍開始忙碌起來。譚叔一如既往地早早來到醫院接藍煙去上班，這一次藍煙沒等譚叔來叫她，自己就先從床上爬了起來。兩人相對一個照麵，互相點了點頭，然後一人退出病房，到門口處等著，一人悄悄聲聲到洗手間收拾。
今日的陽光，格外刺眼。
藍煙中午在研究所的食堂端著餐盤落座在靠窗的邊上，也不著急用餐，一雙眼睛放空地望著研究大樓的玻璃窗外，發愣。
“原來姐姐在這裏！”
藍煙聞聲轉回頭來，就看見徐佳佳長身立在自己身旁，笑得像窗外的陽光一樣，毒辣刺眼。
“你怎麼進來的？”
徐佳佳輕輕把頭一偏，也不等藍煙邀請，自己主動坐到餐桌對麵的空椅上：“我說拜訪姐姐，就登記進來啦。”
“……”
“當然啦，也不是很允許。”徐佳佳學著藍煙，把笑盡量勾起一個看起來很好說話弧度：“我就再撒了撒嬌。長得好看嘛，總是有好處的。”
藍煙從前兩次與徐佳佳的接觸，她開始本能地出現一種的防禦。主要是第一次的相遇，現在藍煙回憶起來，像是一種設計的相遇。而第二次的碰麵，實在沒留下什麼好的印象和所謂的禮物。
自然這第三次，基於前兩次，藍煙現在多少有點不喜歡對方。
“藍姐姐？”
藍煙專心致誌地吃起飯來，並沒有打算和徐佳佳細聊。
“姐姐禮物看了嗎？”
藍牙拿叉子的手聞聲頓了頓，一秒鍾又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