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林縈溪早早地就起床了,她興致勃勃地準備開始自己的第一步計劃——搞清楚為什麼顧元婕這麼討厭自己。
林縈溪深知,隻有打探清楚敵人真正的欲望所在,才能更好的掌控敵人,甚至化敵為友。
於是,林縈溪打算先旁敲側擊一下。
但是打點下人,獲得情報,是需要資金的。林縈溪隻好不情願地打開荷包,挑了一塊最小最小的銀子,又是擦淨灰塵又是把它放在燭光下端詳 ,最後抱在懷裏懺悔——“對不起了,我的銀子,媽媽現在需要你們發揮作用,我和你們保證!我馬上就會讓你們回來的。”
懺悔完畢,林縈溪趕緊摸了把臉,梳妝一下,上街去典當行換了幾件小首飾回來。她喜滋滋地抱著這些寶貝,興致來了,便順便在街上閑逛,又是看看兔子紙燈籠,又是去果脯攤嚐嚐今日的新品,好不快樂。
“縈溪姐!”不等縈溪回頭,一股濃重的脂粉味就擠進了她的腦袋,熏得她差點沒站穩。隻見自己的手臂被挽住,縈溪才抬頭認出——這是 沈昭妤!
“她來幹什麼?!”林縈溪在心裏驚歎到,之前她們倆還惡語相向,今天沈昭妤怎麼就突然變性了?
“算了,擇日不如撞日,看看她葫蘆裏賣了什麼藥。”縈溪暗暗在心底盤算著。
“怎麼啦,昭妤妹妹~”縈溪又搬出那副柔柔弱弱的綠茶模樣,笑眼彎彎地側頭看向她。
“當然是來采辦點首飾啦,你難道不知道嗎,父親的六十大壽就在後日呢,那時會有許多達官貴人來訪,可不能給父親丟了麵子。”沈昭妤自信地抬起她的頭,脂粉在陽光的照射下四處紛飛,兩隻翡翠耳飾反射的光刺的縈溪眼睛生疼。
“母親為我定製了時下最流行的款式,用了最昂貴的布料製成的呢!那姐姐你呢?你的衣服首飾準備好了嗎?”沈昭妤關切地側過身來詢問縈溪,卻不料低頭看見了她懷裏的那堆廉價的手鐲飾品。
“哎呀呀,長姐,這些可都是過時的便宜貨啊!在父親的壽宴上可是萬萬不可出現的”沈昭妤突然大聲起來,引得旁人注目。和她相伴而行的貴家小姐們,都忙拿出手帕捂住嘴笑了起來。
聽到此番奚落,縈溪自然不爽。但是她懶得和蠢人解釋,便低頭行禮,說道“妹妹說的是,可是姐姐我近日手頭上著實沒有富裕,不像妹妹你,集父親和小娘的愛於一身,自然什麼好東西都會第一個給你。”
說罷,縈溪甚至佯裝落淚,別過頭去掩麵哭泣,“姐姐我出生貧寒,母親又早逝,像妹妹發上的玉雕銀簪,又或是纖纖玉頸上的金鸞項圈,都是姐姐我求之不得的寶物啊。”
原本沈昭妤的大聲喊叫就已經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眼光,林縈溪又將計就計哭了出來,有些好心的路人甚至圍了一圈,開始為林縈溪說話。
“你是誰家的女兒,竟然如此惡毒。”
“小女娘不哭,我們為你撐腰。”
“我見過我見過!這是沈家的二女兒沈——”
沈昭妤當然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她隻是想奚落一下林縈溪而已。於是她當下就麵紅耳赤,頭發上別的簪子也不受控製地顫抖了起來。
“昭妤妹妹,今天是我不好,是我惹妹妹你生氣了。”縈溪嘴角微微上揚,但是眼眶裏的淚珠卻在光下惹人憐憫,“可是姐姐我愚笨,你能大人不記小人過,告訴我,我哪裏惹妹妹你生氣嗎?”縈溪緩緩起身,一隻手搭在沈昭妤的手上。
“也······也沒什麼,母親總是·····總是說你偷····”眼見的沈昭妤就要說出林縈溪最需要的內容了,卻被她的侍女桃花打斷,“小姐,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府吧。”
“妹妹,那你可得幫幫我,我這樣登不上台麵的,父親肯定要責怪我了,嗚嗚嗚。”林縈溪看沈昭妤打算走,又半屈膝行禮,企圖拖延時間。
“那·····那這根簪子就送給你了····你別給我們家丟人了,快點站起來。”沈昭妤魂不守舍地拔下簪子,丟給林縈溪。
“好了好了,別看了”侍女桃花揮趕著看戲的百姓們,掩護著沈昭妤,兩個人一起跑了。
“昭妤啊,你怎麼把我們丟下了!等等我們啊。”一群花花綠綠也隨著她們消失在人群之中。
一陣喧鬧過後,就隻剩林縈溪一個人留在原地。
“看什麼看,小爺我滿載而歸。”林縈溪蹦蹦跳跳地往典當行走去
······
“歡迎下次光臨啊,林小姐”,典當行的馬老板笑著送林縈溪出去,“謝謝您照顧我的生意。”
林縈溪應付道“沒事沒事,這簪子也是我不喜歡的款式,不如換成銀子呢。”
她顛著手上沉甸甸的雪花銀,幸福地嘀咕著“銀子寶貝,媽媽帶你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