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來人!快來人啊!”

熟悉的場景,跟那天李嫂子上門一樣。

林鏡晚打了個激靈,連忙跑出去開門。

外麵的林虎見開門的是個唇紅齒白,膚白貌美的小娘子,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這就是張斌說的假扮蘇址上公堂,替夫君討回公道的蘇家大娘子。

隻可惜...

“林娘子,你瞧。”說完,林虎挪了挪自己龐大的身軀。

隻見後麵幾個衙差用破木樹枝臨時搭了個簡易擔架,擔架上赫然躺了具沒有生氣的人,這不是別人,正是姚氏。

“我阿娘...她怎麼了?”蘇嫿從林鏡晚身後探出頭,淚眼婆娑的問道。

林虎臉色一變,連忙吆喝幾個小的將姚氏抬進堂屋,將姚氏跟蘇墨的棺材並排在一起。

蘇址連忙手腳並用的爬到姚氏身旁。

見姚氏兩頰有駭人的巴掌印,嘴角出血,脖子上有點點淤痕和勒痕,衣裳不整,一看就知道生前遭遇過虐待。

蘇址年紀尚小,但也聽過村中人口中說的些個汙言穢語,他也能猜出自己的母親生前的遭遇。

一雙琥珀的眸子霎時間滿是瘋狂的殺機,一個十四歲的男孩,兩位在至親先後離世,有如此表現也是情理之中。

林鏡晚身上濕著,一陣風吹過,身上汗毛直立,這又是一場冤案。沒想到自己寫的時候隻是寫人失蹤,但在真實世界發展,居然是這麼個結局。

她隻是站在蘇址身邊,就已覺得被他身上的憤怒壓得喘不過來氣,男配黑化了。

蘇嫿已經哭暈過去,蘇址神色不明。

林鏡晚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林大哥,請借一步說話。”她對著那麵前老實的男人抬手,兩人到門外的屋簷下談話。

幾個衙差也跑到一旁癱坐在地上,今天的事情真夠多了,衣服濕了也都顧不了了,他們已經累壞了。

他們都是老實本分的人,現在人家家裏遭了大難,小的小,病的病,死的死,顧不上招待大,夥也都能理解,並沒有仗著自己在衙中有些個職位就欺人。

張斌在一旁見蘇址失魂落魄,心裏也不好受,好歹是一個村的,便上前寬解蘇址。

“林娘子,你也是個苦命的。”林虎臉色不忍。

“勞煩林鋪頭告知我事情經過。”林鏡晚低頭抹眼淚。

“唉,我等尋到臨近蛤蟆村的路口,在林中就發現了你家婆母,去到的時候,屍首已經有些僵硬了,想來是死了至少兩個時辰。”

“照屍首表麵看,定是被人殺害,隻是苦於沒有嫌疑人。你若是想要找到凶手,怕是不易啊”林鋪頭低了低頭,神色愧疚。

“況且,你這婆母也是守節女子,若是宣揚出去,於你家不利,恰逢碰上大雨,現場是一點證據都沒留下,我等便自作主張,趁著雨天沒人出門,將你婆母送回來。”

林鏡晚此時也知道,這冤也隻能忍了。

自己才來李家村幾天,對村裏的人情世故也不懂。姚氏是在兩村交界處死亡,這嫌疑人的範圍可就大了,自己一點頭緒都沒有,現場又沒有監控,證據是一點沒用,根本查無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