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決明,當你看到這裏的時候,我的故事已經開始了!”
少年在書的扉頁寫下這樣一句話。
少年名叫王決明,是一個孤兒。
至少,自從他有記憶起,從未見過父母。聽撫養他長大的顏夫子說起,他的父母在他生下來後,不久後便離世了。至於為什麼會離世的,父母的各種信息,卻一點也不透露給王決明。
在王決明懂事後,總是會詢問顏夫子。每每提起這個話題,顏夫子隻是含糊不清,隻有一句“等你長大後便告訴你。”
春去秋來,一年又一年。王決明跟在夫子身邊,精通各種古籍,明白詩詞書畫,但再也沒有提起過父母。
直到,他十八歲。
風度翩翩的少年背著行囊,正對著麵前這位養育了自己十幾年的親人,做著最後的告別。
“夫子,此去經年,不知何時才能相見。望夫子保重身體,切莫掛念。”
望著眼前拉扯自己長大的老人,少年的言語中皆是不舍,充滿對老人的關懷。
老人一頭鶴發,眼眸微垂。深沉的雙眸中,剩下的隻有飽經世事的滄桑。已經年過古稀的他,早已經看透了一切。隻是,到底,他還是放不下眼前的孩子。
“走吧,孩子,我已經沒什麼能教你得了。剩下的路,隻能靠你自己了。”
老人並未多做挽留。隻是眼眸中的不舍,早已出賣了他。
“你是否還是想問你父母的事?”老人開口道。
他了解眼前這個跟隨自己長大的少年。無父無母的他,早已鍛煉出了異於同齡人的深邃。平日裏的樂觀,也隻是在假裝堅強。
“……”
少年不語,隻是目光堅毅地看著老人。
“罷了,這件事我本就不該瞞著你,隻是它牽扯到了太多。就算現在,你知道了,也隻是平白招來一場殺身之劫。”
老人麵露不忍,他實在不想對眼前的少年有所隱瞞,他也有必要知道一切。隻是,老人太疼愛他了。他不想讓少年遭受這一切的後果。
這會毀了少年。
漫長的一陣沉默無言後,老人終於開口了。
“去吧!去尋找,尋找到真正的成長。等你找到它的那一天,等你足夠成熟,足夠優秀的那一天,我會告訴你關於你父母的一切。”
“夫子,多謝。”
少年雙膝跪地,向老人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
“多謝夫子養育之恩。若無夫子,弟子無以至今日。隻恨無分身之能,隻得日後再侍奉夫子膝下。”
“起來吧,孩子。我不要你侍奉我,我隻想你平平安安長大。”
老人俯身扶起少年,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此番,路途遙遠,在外莫太累,常休息。”
“謹遵夫子教誨,弟子必銘記於心。夫子保重,弟子,走了。”
少年整好衣裝,回頭環顧最後一眼。轉身離去。
夕陽斜照,風吹葉落。凝視著少年遠去的背影,老人隻留下一聲長歎。
“兄長,任他就此離去,我究竟是對是錯?”
隻可惜,並未有人回應,一陣秋風吹過,徒留幾片落葉歸根。
……
自從兩個月前與夫子告別後,王決明開始了一個人的旅途。
時至今日,終於到了東臨城。
東臨城,這座齊國東麵最大的沿海城市,臨近東海,百川交彙於此。也因此,東臨城的水產漁業發達,水運更是冠絕齊國任何沿海城市。若是有個高下排名,東臨城在國內也能排個前幾。
高聳的城牆,被海風侵蝕的坑坑窪窪,但這並不影響太多,反而是為這座城增添了幾分古樸而又沉穩的感覺。望向鋼鐵澆築而成的黑色城牆,似乎能從中看到這座城的曆史。
王決明站在城門口,仰視著這座滄桑的城。心中無限的感慨,隻化作一句
“臥槽,牛逼!”
不多時,將路引交給城門口的守衛查看後,便信步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