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盛看著後視鏡裏符書嶼透著寒意的雙眸,“符總,你的腿這樣不行的。”
符書嶼眼神飄向窗外,周身透著寒冷,“你是不是早就看見了?”
丁盛不敢接話。
到了海景苑,丁盛堅持要把符書嶼送到樓上,卻被他拒絕了。
他偏執地拖著那條受傷地腿,咬著牙,一步一步地往電梯口挪。
等上了電梯,他的襯衣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他把手指放在安恬家的門鎖上,臨貼上去的時候,還是遲疑了一下,打開了旁邊的房門。
這套房子,他已經許久沒有回來過了。
屋裏拉著簾子,黑漆漆的一片。
他按開了窗簾的開關,傍晚時分的晚霞就隨著簾子的滑動,一點點的填進空蕩蕩的房間內。
符書嶼漆黑的雙眸也被晚霞染上了一絲橘紅,屋內靜的出奇。
還沒等他走到沙發上坐下來,就聽見電梯打開的聲音。
他心裏猛地一沉,盡可能快地朝門口走去。
剛從電梯裏出來的安恬,抬眸也對上了他的視線。
見那雙眸子裏湧動著滿滿的情緒,安恬不敢問,直接錯開了視線。
她餘光往下一瞟,符書嶼洇著鮮血的紗布刺痛了她的眼睛。
“你的腿成這樣你亂跑什麼?”安恬又氣又急地指責他。
誰知道符書嶼居然笑了笑,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安恬。
安恬趕緊解開門鎖,上前兩步把他攙扶著進了房門。
符書嶼眼眸微闔,鼻尖深深嗅著安恬身上熟悉的花香氣息,心裏沉重的包袱霎時間輕了許多。
剛把他放到沙發上,安恬就著急忙慌地去櫃子裏找消毒工具和紗布,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符書嶼身下一輕鬆,後背緊靠在沙發上,看著眼前這個為了他忙來忙去的女人。
安恬找到工具後走過來不由分說地直接把他的褲子脫了下來。
她盯著快被滲透的紗布,心疼地眼淚都快出來了。
安恬緊蹙著眉心,輕柔地一層層去掉符書嶼腿上滲著鮮血的紗布,嘴上輕輕地吹著傷口,“還疼不疼?”
符書嶼剛才傷口撕裂的疼痛加上心裏的抽痛一瞬間沒了似的,勾起唇角,“一點也不疼。”
傷口剛被包紮好,下一秒安恬就被緊緊地圈在了懷裏。
符書嶼把她抱在左腿上,額頭緊貼著她的後背,聽著她心跳開始不規則地加快。
晚霞已褪去,月色籠罩著屋內此刻的溫情。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背後傳來符書嶼低沉的聲音,安恬心裏猛地一顫。
她想起早上去病房時,何依聰跟他那親近的模樣,醋意浮了上來,“我哪兒敢,明明是你先提出離婚的。”
符書嶼把她身子扳正,兩人麵對著麵,“我提出離婚是迫不得已,你現在都和那個男人走的那麼近了,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安恬神色一頓,“你就是因為這個才從醫院裏跑出來的?”
符書嶼臉上難得一見的委屈巴巴,他弱弱地說,“我看見你倆一起走進來,我什麼心情都沒了。”
安恬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又故意氣他,“我現在是單身,我想跟誰談戀愛就跟誰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