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涯一行人追尋著敵軍,一路廝殺,馬上快要追上朵塞隱一行人了,便看到他把阿圖狼的頭顱丟了過來。
“我無意與你們爭鬥,現下他的人頭便是我的誠意,如今阿圖狼已死,他的部下不過是垂死掙紮。我可以以我狼族之神向你起誓,隻要我在世一日,絕不會再犯樆朝,願於樆朝永世交好。”
許念涯強撐著虛弱道:“何以為證?空口白話人人都會說。”
朵塞隱撇嘴一笑,“小念姑娘,我是真舍不得你啊……”
話鋒一轉,“你可以試試,不遠處的林中,埋伏著我們一族的箭術高手,如若不信,也可一試。”
雖說援軍已到,可窮寇莫追的道理,許念涯還是知道的,而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她也不願冒險了。
“好,朵塞隱一紙盟約不久便到,到時……希望如你所言。”
朵塞隱的眼神突然深邃的琢磨不透,他緩緩轉身,疾馳而去。
許念涯眼看危機已去,她終於放下心來,她每走一步,身子就越來越重,最後她用長槍撐著地,走到了孟無白和孟大將軍的麵前。
她的臉上終於揚起了往日般動人的微笑。
“父親……母親……我……守住了……你們……看到了嗎?”
她單腳屈膝,手握長槍,閉上了沉重的眼皮。
孟無白和孟大將軍反應過來之時,她已經進入了漫長而又光明的歲月長河裏。
長河裏,有溫暖的陽光,有一直想念的家人,她張開雙手,擁抱住了念想,從此不再孤枕難眠,不再孤身一人。
往日遺憾雖未忘卻,可……她無悔。
她做到了天下太平,做到了讓流離失所的人歸家,讓在家苦等的人不再孤苦。
此後樆朝,盛世太平。
——終
男主視角。
我拚命的做上了林氏族長,接手了淩煙閣,在鈺城隻手遮天。
我以為這樣便可以作為你的後盾,讓你不顧一切的向前走。
那天寒城遭受叛軍敵襲,我看到黎挽舍身為孟無白擋箭。黎挽墓前,他哭的那樣聲嘶力竭,我躲著偷聽完了你和他的談話。
原來……你們之間並非有情,那麼……我是不是還有機會?
之前我一直注意著林景,這小子不錯,管理生意比我頭頭是道,所以我把林氏族長的重任交給他。
我本來就不屬於那裏,我所追求的一切,都是因為你。
可是交付需要時間,你要等我。
你知道嗎?從我看到母親卑躬屈膝的討好他人,隻為換取我念書機會的時候,我就再也不會幼稚了。
但是和你在一起,我總會做莫名其妙的事,是那種幼稚到不能在幼稚的事。
但是與旁人相處,我卻提不起興趣,
與你在一起,才會喚起我的童真。
因此,我確定,我的心裏全都是你,念涯,你要等我。
終於可以離開鈺城了,我馬不停蹄的往寒城奔去,馬上要見到你了,我好開心。
一路上都在聽說你們打贏了,祝賀你,一直以來的心願,實現了。
馬上就要到孟府了,我的心不停的在跳動,我在擔心見到你的那一刻我會激動到說不出來話,我要慢慢的平複心情。
奇怪,孟府怎麼掛滿了白綾?此刻我的心不安的在跳動。
不會的,一定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對不對……
念涯……我控製不住我自己,我的眼淚不停的往下流淌。
不是這樣的,念涯,我不想哭的,可是我控製不住。
孟無白遞給我一個盒子,他說這是你留下的,我慌慌張張的打開來看,裏麵有一封信,和當年送你的十七歲生辰禮,那枚簪子。
我把信打開,裏麵的字跡有些被水浸濕過,是你在哭嗎?
白紙,當你看到信後,想必我已經遭遇不測,你不要哭,這是我的幸事,是屬於將軍的榮耀。
白紙,我之前總覺得一切不過隻在眼前伸手就能抓住,可真正麵臨家與國的抉擇時,我選擇了國。
我並不後悔,但我還是舍不得你,我很想你,想那些我們一起闖蕩的曾經,要是時間能一直停留在那裏就好了。
林白梓……原來我不過和萬千百姓一樣懼怕生死,可我原是不怕的,因為你,我怕了。
那枚簪子,就留給你吧,希望它下一個主人,會特別珍惜。
最後祝君平安順遂,兩情不能相許,是我的過錯,不必自責,如若有來生,隨你之願,亦是我之願。
一年後……
“征兵嘍……”
“哎,近來不是很太平嗎?也沒有外敵來犯?為什麼還要征那麼多兵?”
“這你就不懂了吧,雖然外敵短時間內不會來犯,可是誰知未來呢?”
兩人講話之際,一個聲音插了進去,“我要征兵。”
講解的人停下,鋪好紙,拿起筆問:“姓甚名誰?”
“林白梓。”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