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澤渾身傷痕被人從審訊室架出來,像對待破抹布一樣把他扔在牢房的地上。
他並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犯人,他隻不過是一個不知名的醫生,一個在大街上打了人的無名醫生。
不知道為什麼,本來隻應被關監牢三日的他被典獄長如此的刁難,還給他扣上了一個“擾亂治安,引起民心惶恐,應予以重罰”的帽子。
一星期,半個月,一個月……
這兩個月他每天都是傷痕累累的過來,每次典獄長都要把所有人趕出去,隻留他一個人“審訊”。
典獄長把他摁在地上,用極其色\/情的話和動作侮辱,甚至淩辱他,用鞭子抽他,他暈過去就用涼水把他潑起來,獄卒看了都會心驚肉顫,典獄長對待別的犯人從來都不沾手,為什麼到了一個隻不過當街打架的人這麼狠。
“白承一,你究竟還要我怎樣,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
終於在不知道第幾個日夜,鍾澤又一次被典獄長白承一扔在牆角,身上滿是血漬,一條又一條鞭痕觸目驚心,破爛的衣服更是雪上加霜的隻剩幾根布條,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想放過他,把他拽起來翻過身子壓在牆上。
白承一長的並不差,此刻那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又轉瞬即逝變為冷酷。不過這一絲情感鍾澤的頭被摁住,沒有看到。
“不能。”
兩個字毫無溫度的從他嘴裏說出來,凍住了鍾澤的心。
鍾澤知道為什麼他如此的偏執,對他如此苛刻,他雖然怨恨,但同樣也認為自己也有過錯。
五年前,白承一還是個無名的小獄卒,鍾澤也是個助理醫師。
他們第一次認識是在廟會,兩個人同時抓住了一個小偷而結識,那段時間他們幾乎每天都在一起,談人生,談理想,漸漸發現他們的友情也變了味。他們放任感情的變化,接受他們的情感,過了相當一陣子風花雪月的日子。
後來的一個月白承一很少來找鍾澤,一問才發現是他弟弟病情加重了。
在他弟弟發病嚴重的時候,他抱著年僅八歲的白諾一來求醫,當天晚上剛巧是鍾澤值班,看著弟弟的樣子,他心裏也很難受。
在那個年代,這種病是很難醫治的,何況這已經病入膏肓。
鍾澤立刻叫了醫生來救治,最後也是無能為力。
白承一這個人本來就很軸,他認為就一定是這樣的,他就把一切責任怪在鍾澤詢問病因的那段時間當做了他弟弟逝世的主要原因。
五年沒有聯係,白承一的地位一路高升,成為了典獄長,而鍾澤也努力的轉正,成了一個醫生。
兩個人都沒想到最後相遇是這種情景。
白承一看見鍾澤的犯罪記錄頓了一下,心髒一陣抽搐,他不知道是恨他還是依舊愛著他,這五年他也沉澱了許多,他可能已經釋懷,但時不時還是會想起鍾澤,一陣不是滋味。
看見這張紙,看著鍾澤的照片,他相信鍾澤一定會恨他,氣不打一出來。
在他當上典獄長這些日子,他打點的很好,位置根深蒂固,自己也很本分,於是在這本分之地他做了一件很不本分的事情。
他把鍾澤囚禁了起來,每天隻能看著他的臉,隻能聽他的話,讓鍾澤成為了他一個人的……玩物。
鍾澤沒有說話,放任的看著白承一對他上下其手,他早已習慣這種日子,白承一好像有釋放不完的精力,每次都會很久才放過他,接著就會揮揮手叫人給他抬回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