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陽王府,顧硯安剛回院子,就看見了自己院子裏大剌剌坐著的人,一身千山翠色華服,搖著折扇,恣意囂張的倚在他院中的羅漢敞椅上,絲毫不客氣。
身旁是被縛住了手腳,堵住了嘴一臉怒容的墨幽。
顧硯安腳步微頓,停下步子望著他。
宋辭安見他回來了, 收了扇子起身。
“可算回來了,若再不回來,我可就走了。”宋辭安嘴角掛了幾分笑,與他微微傾身淺行一禮,這會兒看著倒是禮儀翩翩,若忽略他身旁被縛住墨幽。
“宋公子這是?”顧硯安與他點頭,朝他走過去。
宋辭安見他靠近,突然麵上笑意一收,將扇子在手中轉了一圈,朝他攻去,因為用了十成的功力,帶起了腳下的落葉。
顧硯安神色一變,側身輕巧的躲過,宋辭安見他躲了過去,鳳眸中帶了幾分興趣,朝他攻去的動作更多了幾分淩厲。
顧硯安伸手抵住了他利如刀刃的掌風,卻隻是一直防守,並未攻擊,但也是招招不落下風。
“顧世子,若你始終不出手,這架怕是打到晚上也打不完嘍,你可要想清楚了。”宋辭安見他隻守不攻,多了幾絲不耐,挑釁道。
顧硯安墨眸瞥了他一眼,眼底始終沒有多大的波動。
隻是再出手,卻一拳擊碎了宋辭安朝他使來的暗器。
宋辭安挑了挑眉,眼底閃過一絲驚訝,比他想的要強上許多。
“好功力,值得本少主一戰!”說罷便將扇子猶如飛刃一般朝他揚了出去,腳下一點朝他攻去。
一旁的墨幽心驚膽戰的看著打的難舍難分的二人,卻動彈不得,他被墨臨淵少主封住了經脈,如何也衝破不開。
這墨臨淵少主究竟想幹什麼。攻向主子的招數招招能取人性命,卻又留了一線,若說切磋,倒像是在試探主子什麼。
二人不知打了多久,動靜才緩緩停下。
宋辭安“啪———”的一聲收了扇子。看著對麵倒退了幾步便迅速穩住了身影的男人,他鮮少能遇上這樣的對手。
“不錯!不錯!我將你逼到這種地步也不使出你隱藏的暗力。”
顧硯安拍了拍沾了灰的袖子,也不客氣,接下了他的稱讚,朝宋辭安拱手一禮:“多謝宋公子讚譽。”
“宋公子今日來應該不止是來打架的吧?”
他走至墨幽身側,俯身將他被封住了經脈點開,替他解了繩索。
“當然不是,本少主可沒那麼閑!”宋辭安走到那羅漢敞椅前坐下,傾身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飲下,瀟灑自在,就如自己家一樣。又給顧硯安倒了杯:
“坐下說話。”
墨幽眼中怒火更盛,這人好不講理,莫名其妙將他綁了,又莫名其妙和主子打了一架,卻還如此自在的在他主子麵前喝茶。
墨幽沒想到的是,他接下來說的話更嚇人。
“你中了血蠱娑羅?這蠱是當年太後指使洛南侯夫人給先皇後下的。至於這蠱是何人所製,我還未查到。”
墨幽神色警惕,將手放在了腰間的刀上。
顧硯安拿著茶盞的手一頓,給墨幽遞了個眼色,示意他先下去,才掀眸看向宋辭安,並未見緊張之色,緩緩低頭抿了一口茶。
“宋公子想說什麼?”
宋辭安見他淡定的模樣,搖著手中的折扇挑眉問道:“你就不怕我將這消息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