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要帶我看什麼?”
“你隨我來。”他起身下了樓,蘇景寧跟上他。
二人一路來到了酒肆後院,院中有一口古井,宋辭安走到古井旁,俯下身,輕輕按動了古井旁砌著的幾顆圓潤石子。
蘇景寧探頭望井下看了看,原來滿滿的井水中出現了一個漩渦,隨後水位緩緩下降,露出了一條暗道。
蘇景寧挑了挑眉,這麼精細的設計,怕是隻能出自師兄的手。
他何時在帝京藏了這麼個好地方。
“走。底下有些暗,小心些。”宋辭安先朝下走去,回身對她叮囑道。
蘇景寧點頭,跟著他走了下去。
暗道裏一路設了墨臨淵道機關,行走間需要步步謹慎。
牆上鑲了大大小小道夜明珠,散著微弱的光,隨著光越來越亮,暗道也越來越敞闊了起來。
直到看清了眼前的景象,蘇景寧麵露驚訝,頓住了腳步。
那不起眼的酒肆底下竟藏了這麼大的地宮。
宋辭安瞥了眼她震驚的樣子,眼底閃過笑意。
他看著底下人來人往,那些人皆是身穿暗色玄服,左胸前刺了一朵小小的幽蘭。
見著他,與他微微低頭行禮,態度恭敬。
“師父七位弟子,阿零執掌毒殿,老三掌武門,阿郅管著晝清學宮,老五老六一個管器樓,一個掌商宮。若你手裏的隱閣是墨臨淵藏在暗處的利刃,那這便是墨臨淵俯觀天下的眼睛和耳朵——天極樓。”
蘇景寧自然也看見了他們胸前的圖騰,她微微蹙眉,默了半晌,向來明媚溫柔的臉上多了幾分正色。
“師兄,你不該帶我來這。”
墨臨淵有規矩,七處各司其職,是完全獨立的,日常有專門的人來聯通七處,即便她是隱閣閣主,她也不該知曉此地。
宋辭安滿不在意的笑了笑,從懷裏拿出了一枚骨哨,塞進了蘇景寧手裏。
“怕什麼,師兄既然帶你來了,這地方你便來得。”
“這個是暗蘭骨哨,你小時候玩過,我教過你該如何用,若有需要便吹響它,無論你在哪裏,我的人都能找到你。我天極樓的人可不隻會打探消息,殺人放火的本領比起隱閣也毫不遜色。”
“還有,你不是在建什麼風亭樓嗎,若你願意,也可讓天極樓的人替你去辦。”
“可是…..”蘇景寧看著手裏的骨哨有些猶豫。
宋辭安看著她猶豫的模樣,鳳眸裏帶了溫柔和不易察覺憂鬱。
伸手如她小時候一般輕輕撫了撫她的頭頂,聲音寵溺:
“好了,師兄好歹是墨臨淵少主,說的話還是有些用的。給你了你就收著。你一個人在帝京,你大婚…..這便當是師兄送你的大婚禮物了。”宋辭安頓了一下,說出最後幾個字時連他自己都沒發現聲音裏帶了苦澀。
蘇景寧看了眼手中的骨哨,緩緩握緊:“謝謝師兄!”
她杏眼彎彎,衝宋辭安笑著謝道。
“這會兒會和師兄客氣了?”宋辭安掩過眼底的情緒,換回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用扇子輕輕磕了磕她的頭。
蘇景寧捂住頭避開。
宋辭安才轉過身,為她細細介紹起了天極樓各處,二人在地宮待了將近一個時辰才從另一個暗道出來。
蘇景寧才發現,原來這一整片都是天極樓的產業。
宋辭安親自將蘇景寧送回了鎮國公府。
“師兄,我到了,你要不要進去坐坐?”蘇景寧準備下車,折身朝宋辭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