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鬼見狀,鬆了一口氣。
折身看了眼北陽王府前,麵色疏懶,隨意倚著廊柱站著的顧硯安。眼底敵意不減,嘶啞的聲音帶了威脅。
“今日之事,吾會如實稟告娘娘。顧世子可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顧硯安神色未變,站直了身子,朝身邊的墨幽道:
“把鷹弩收好咯,這鷹弩果真還得需要改進改進,威力還是太小了。”
說完看都沒看暗鬼,轉身入了王府。
暗鬼見他如此狂傲,眼底殺意漸漲。
狂妄小兒!
他抬眸看了眼北陽王府,大氣雄偉的牌匾。
北陽王府?這北陽王府日後落在這樣的狂妄之人手裏,這牌匾可不知還能掛多久。
“收兵!”
他勒馬轉身帶人跟上了墨臨淵的馬車。
皇家禪寺
皇家禪寺的僧佛和侍從的跪了滿院,皆麵色慘白,神色惶恐,禪房裏醫士和宮女匆匆忙忙端了一盆又一盆被染紅的鮮血。
周帝麵色肅冷,默不作聲端坐在禪院中的八角亭下,一身威壓鎮的院中的人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禪房內,太後麵如白紙,毫無血色,脖頸覆了一層厚厚的棉紗,但棉紗很快就又被血浸濕了。
宣和長公主一身素衣,立在一側,頻頻往門口望去,眉目間急色難掩。
“吳院首,這血怎麼還止不住?可查到太後中了何毒?”她朝一臉難色,滿頭大汗立在桌案前,還在研究著止血之法的禦醫院院首問道。
“長公主殿下,老臣.....娘娘並沒有中毒。”那吳院首麵色惶恐,他已經試過了所有止血藥方,可就是止不住太後娘娘的血,最奇怪的是娘娘血流不止,卻沒有一絲中毒的跡象。
“沒有中毒!那你來告訴本宮,為何太後會血流不止!”宣和長公主看著那一盆又一盆端出的血水,有些急了,厲聲問道。
“長公主殿下恕罪!”那吳院首立馬嚇得撲跪在地。
宣和長公主閉了閉眼,壓住了心底的怒火。朝一旁的侍從招了招手,侍從會意,上前將滿頭白發了的吳院首扶起。
“去問問,幽冥使去請人怎麼還沒到!”宣和看見了一旁和侍從一起俯身給太後換著血水的沈枝意,吩咐道。
“是。”沈枝意看著狀況越來越差了的太後,麵露擔憂,起身疾步往外走去。
還未出門,就撞上了帶著宋辭安入門的暗鬼。
“大人!您回來了!”
麵露驚喜,朝暗鬼身後望去。
一位身著墨綠流光緞錦袍,周身氣質蕭逸驕肆的年輕公子,一雙鳳眸裏蘊著幾分漫不經心,毫無急色,似乎並未將為太後診治的事放在心上。
沈枝意看著他,眼底閃過驚豔,她鮮少見過一位男子竟能生出這麼好看的鳳眸。
他便是長公主他們說的那位醫仙,竟是位這麼年輕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