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寧頓住腳步,轉身朝她溫聲笑了笑,示意她回屋休息。
......
之後的幾日,蘇景寧每日除了守在宋辭安的藥廬,還會抽空去女宿陪陪還在養傷的穆溪說說話。
蘇景寧與往日一樣,從穆溪住的女宿出來,便繞了近路慢悠悠回了後山。蒼梧洲難得陰沉,微風吹過,帶了幾分初秋的涼意。
她穿的單薄了些,熟悉的寒意從四肢百骸浸入,胸腔裏泛起一陣癢意,隨後突然捂住胸咳了起來,咳的小臉通紅才勉強止住了聲,她輕歎了一口氣,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緩過神。
快入秋了,她這身子又該找麻煩了。
蘇景寧推門進了院子,就瞧見宋辭安一襲月白青衣站在院裏等著她。
“師兄?你怎麼在這?”蘇景寧朝她走去,出聲問道。
宋辭安看了她一眼,從懷裏拿出了一封信遞給了她:
“這是周都來的信,你看看。”
蘇景寧接過信,展開了信紙讀了起來,整整三頁信紙,她看的黛眉緊蹙。
幾月前帝京春闈大考,鹿知凡果然不出她所料,登科及第,得了魁首,陛下親封的狀元朗,入了翰林院。讓人意外的是沈國公府的世子沈烽也入了一甲,奪了探花和鹿知凡一同入了翰林院。二人明明是一同入的翰林院,可第三日鹿知凡不知在翰林院犯了何事,挨了一頓軍棍,被打到了刑部做了個從八品典簿。此事在帝京鬧得沸沸揚揚,此後不久,太後便突然搬出了先皇當年留給幽冥衛的聖旨,重啟了當年幽冥衛督察百官之職。如今朝廷已是人心惶惶,不敢與幽冥衛對上,生怕被扣了頂什麼莫須有的帽子。
好在北疆大勝,北陽王父子不日回京,北陽王父子手握重兵,有他們在朝中,定能與幽冥衛抗衡幾分。
蘇景寧蹙眉看完,宋辭安便又遞給了她一份密信。
“你再看看這個,這是北疆送來的信。”
“北疆大勝,北陽王卻突發舊疾,昏迷不醒了三日,周都太後又重啟幽冥衛,大周朝堂人心惶惶,北陽王下令瞞下了重病的消息,已經帶兵強撐著回朝了。”
“北陽王舊疾突發,他體內還有流殤之毒,怕是時間不多了。”宋辭安望著蘇景寧,聲音有些惋惜。
蘇景寧垂眸看著手中的信,握緊信件,沉默了許久,仰頭看向宋辭安:
“師兄,我得回京了。”
宋辭安將信給她時就已經知道她要回京了,也沒有說什麼。
“你什麼時候走,我差人安排。”
“明日,越快越好,我先去收拾東西。”說完就疾步進了屋。
宋辭安望了一眼神色匆匆的蘇景寧,眼底閃過一絲深意。轉身出了門,回來自己的院子。
“韓端,收拾東西。”
“少主,您要出門?這回要去哪?”韓端從偏房裏出來,神色疑惑問道。
“去周都,明日和小七一起。”
“周都?”
“嗯,明日一早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