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緒看向見自己圍住的人,這些人雖穿著海防軍的衣服,但看得出身手狠辣淩厲,招式不像是他們水軍。
“你們不是海防軍,你們究竟是何人!”
“陳主督好眼力!”
一個清凜的聲音從船上傳下,陳緒覺得聲音有些熟悉,循著聲音望去。身穿墨藍雲錦衣衫的顧硯安從船上走下,手中把玩的串瑩白玉潤的菩提佛串,帶著那一身漫不經心的慵懶,看向他。他眼中並未殺意,可陳緒卻覺得一股極大的壓迫感朝他襲來,將他心底的恐懼瞬間放大。
顧硯安!他沒死?
遠處一直望著這邊的太後看著突然出現變故,眼中又恢複了往日的端莊,隻是他身後的程宗卻在看見顧硯安出來那一瞬間,臉色難看,神色緊張的看向了太後。
暗鬼發現了他的異常,冷眸掃了他一眼。
“那人是誰?哀家怎麼從未見過?”太後嘴角含笑出聲問道。
程宗額尖冒著冷汗,見太後發文,隻得硬著頭皮上前解釋:
“回娘娘,那位是.....北陽王世子顧硯安。”
太後笑容一滯,猛地轉頭看向程宗:
“顧硯安!你不是說他死了嗎!”
程宗嚇得立馬跪倒在地:
“娘娘恕罪,卑職是親眼看他掉下青峰崖的!那青峰崖深不見底,卑職沒想到,他竟還能活著。”
“還請娘娘恕罪!”
太後神色冷厲,垂眸看著他,壓下心中的怒火:
“給哀家滾下去,別讓他看見你!”
程宗連忙謝恩,匆匆躲了下去。
陳緒看向顧硯安,原來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他眼中盡是不甘:“顧硯安!你竟然沒死!”
“我沒死,讓陳主督失望了!”顧硯安走到他麵前,挑了挑眉,低頭看著他。
陳緒看到了他身後朝天上放信號的流風,瞬間恍悟。
那日他與南霽遺民密謀時,他見過這人,就站在南霽遺民首領身後,沒想到,他竟從那是就上了他們的圈套!
“顧硯安!你卑鄙!”他痛呼罵道。
顧硯安並未理他,而是抬頭看了眼在天空綻開了信號,才居高臨下看著他。
“陳緒,你可知你調的海防軍為何不來?”
陳緒默不作聲,顧硯安繼續道:
“因為你,要讓他們對自己人兵戎相向,他們的親人朋友都在大周,那是他們拚盡性命守護的家園,而你卻以一己之私,要他們毀了自己守護的東西。沒人會願意跟隨你,陳緒。”
“至於那封信,是當日在青州,老太爺親自給我的。陳老太爺一生顛簸,身負忠良之名盡數毀在了你的身上。”
陳緒聽著城外喧天的廝殺聲,看著那封落在地上沾了血汙的信,眼底漸漸露出難言的苦澀,父親早就勸誡過自己,切勿被權勢迷了心,與太後謀事,終是落不了好下場。可他從未放在心上,是他狂妄放肆,害了父親,還害了思思。
顧硯安見他逐漸絕望的神色,不在看他:
“將他帶下去好生看管,城中若有違者,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