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走下一名內官,匆匆走到了陳緒麵前,朝他低聲道了兩句。陳緒抬眸望向了坐在船樓上神儀端華的太後,眼中晦暗不清。
隨後突然拔刀,一刀刺穿了那名內官的胸膛。
內官神色一滯,掙紮了一下,沒了性命。
周圍原本準備參見太後娘娘的百姓見東境主督突然殺人,驚變突起,頓時驚叫出聲,四處逃散。
陳緒抽出了刀,刀尖落下了血滴,神色狠戾。他身後的東境軍隨他的動作,也紛紛挽起弓,直指皇船之上的太後。
船上的幽冥衛見突生變故,瞬間將太後護了起來。
一名身穿玄黑麒麟甲,麵罩赤紅羅刹鐵麵,身姿高大威武,手持巨劍,一身寒意的人從暗處走出,護在了太後身前。
太後站在幽冥衛之後,神色未變,似乎早就料到陳緒要做什麼。她扶著白嵐,揮了揮手,讓幽冥衛撤開,居高臨下,看向了岸上的陳緒。
“陳緒,你要做什麼?”太後眼中毫無懼色,沉聲朝他問道。
陳緒冷眸看向她,不再掩飾眼中的野性和權欲,果然,他的女兒不在船上。太後原是答應了不帶思思離開的,可太後離開青州城之日,思思也消失了。除了太後,沒人動的了他的女兒。
陳緒以刀撐地,神色狂傲輕蔑的望向太後。
“微臣見過太後娘娘!”
“我要做什麼?娘娘難道看不出?我苦守東境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不過死了幾個人,陛下就想要我的命,我不服!”
“這東境風景甚美,還請娘娘多留些時日,不必急著回京了!”
陳緒言語囂張,神色狂妄。提起血刃直指向了船上的太後。
太後神色微冷,看向陳緒,他身後不過數千精銳,陳緒果然沒按照她說的做。
“陳緒!百將血書已入了帝京,你勾結南霽餘孽,殺害忠良,妄圖謀反的事如今早已天下皆知!你豈敢動哀家!”
陳緒冷笑一聲,並未將手中的刀放下。
“陳緒感念娘娘知遇之恩,也不願走到今日這一步,可今日這一切都是娘娘您逼我的!!”
“我的女兒如今身在何處?你答應過我不動思思的,是您無信在先!這就怪不得陳緒了。”
太後沉眸盯著陳緒看了許久,才冷聲道:
“哀家自幼看著思思長大,將當作親孫女,自是不會對她做什麼,如果你今日不這麼做,哀家自然會讓你見到她。可如今,哀家不得不重新考慮了。”
陳緒眼中閃過憂色,沉了臉色:“哦?是嗎?太後莫不是忘了我手裏還握著二十萬大軍,而娘娘如今可還身在東境呢!娘娘當真不怕?”
太後冷笑一聲,看向陳緒的眼神向再看一個笑話:
“嗬——,二十萬大軍,陳緒,你敢將二十萬大軍盡數調到涼江城?哀家縱橫大周數十年,什麼風浪沒見過,你以為能威脅到哀家?況且那二十萬大軍當真能任你指揮?”
太後嘴角帶笑,看著渡口上立著的陳緒,他帶了不過幾千的精銳,據她所知,涼江城外也不過是陳緒的三萬的陳家軍罷了,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竟也敢在她麵前如此大放厥詞。
她看了一眼身旁惡赤麵男人:“暗鬼,動手!”
那名身穿麒麟甲,麵罩羅刹麵的男人,便是幽冥衛主使,幽冥使——羅刹暗鬼。
他並未說話,看了眼太後,點了點頭,隨後對著岸上放出了一隻鳴箭。
箭聲一響,藏在城中的幽冥衛瞬間傾巢而出,源源不絕湧向渡口,將陳緒一幹人困在了中央。
刀尖相向,瞬間劍拔弩張,氣氛僵硬,沒人敢妄動。
陳緒站在中央,冷眼看著突然出現的幽冥衛,眸眼深沉,他要的便是將這些藏在暗處的幽冥衛引出來。
太後看向陳緒,見他並未有什麼動作,似乎是在等著什麼。
“陳緒,哀家提醒過你,也給過你機會!如今可不要怪哀家無情了!”
“忘了告訴你,你那三萬陳家軍怕是來不了了。不必負隅頑抗,哀家可保你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