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寧這才回過神來,見夜零在與她說話,疑問道:“啊?師姐你剛剛說什麼?”
夜零看著她,頓了半響,才出聲問道:“小七啊,阿詩與我說,昨夜去請你時,見你房裏有個陌生男子,好像是昨日陳老頭宴上的那位京中巡禦使?小七與他相識?”
蘇景寧愣了一下,點頭柔聲道:“是,他名喚顧硯安,是北陽王府世子。”
夜零歪頭打量著她,知道她還沒說完,又道了句:“還有呢?”
“還有..........他是我未婚夫婿。”蘇景寧微微低了低頭道。
“哦,我就說你一早上心不在焉.......等等。你說那男的是你什麼?!”夜零拿過馬車中央小幾上的茶壺,準備給她倒杯茶。結果茶水剛倒了一半,被蘇景寧的話驚得打翻了手中得茶水,濺了一地。
夜零聲音猛得拔高,也嚇了蘇景寧一跳,她疑惑得望著眼中盡是驚訝得夜零,又輕聲道了句:
“未婚夫婿呀。”
隨後又小聲補了句,“雖然還沒來的下聘。”
夜零這一年大半數時間都呆在穀裏,很少出去,自然不知道蘇景寧的事。小七是何時定親的?怎麼沒人與她提起過?就連大師兄前些日子給她來了信,也未與她提起過半個字。
“那大師兄......”怎麼辦?
夜零眉頭微蹙,差點將心中的話給說了出來。這麼多年,除了小七,淵裏的師兄弟們誰沒看出大師兄對小七的感情。
蘇景寧看著神色古怪的夜零,眼中帶著疑惑:“大師兄怎麼了?他知道此事呀,他前些日子去了帝京,還給了我玄雪丹。”
看著神色誠懇真摯,眼中毫無雜色的蘇景寧,夜零將嘴邊的話憋了回去,算了,她還是別給大師兄添亂了。
夜零想起昨日宴會上的那男人,容貌倒是與小七相配。不過,一個王府世子,與她們墨臨淵的寶貝還是有些距離的。
“你這丫頭,這麼大的事,我竟然如今才知道!”夜零伸手點了點蘇景寧的腦門,佯裝生氣。
蘇景寧柔聲撒嬌道:“哎呀,小七那段日子忙昏了頭,一時忘了嘛,師姐別生氣啦。”
“你呀!”夜零望著神色嬌嗔的蘇景寧,無奈道。心中暗想,她得讓人打探一下那人的底細,別把小七給騙了。
突然,馬車急停了下來。蘇景寧差點撞上了窗框,夜零一把扶住了她。才朝外厲聲喝道:“怎麼回事?”
“回穀主,是幽冥衛。”
車外騎這馬的阿詩和雲雅神色警惕,眉眼淩厲的盯著攔在路中央的鐵甲玄衛。
玄黑色的鐵甲在陽光下泛著冷光,映出寒意,幽冥衛騎著烏黑駿馬,覆著羅刹鐵麵,悄無聲息的封住了路。
夜零看了一眼蘇景寧,示意她不要出聲,然後便起身掀開了車簾走了出去。
夜零此番隻帶了二十幾個毒女,見幽冥衛來者不善,此時都護在了馬車周圍,神色警惕的看著對麵的幽冥衛。
夜零從馬車裏出來,站在了馬車前,一襲紅衣,神色漫不驚心的瞥了眼攔路的幽冥衛,聲音嫵媚,卻說著張狂邪肆的話:
“喲?一群沒用的鐵疙瘩也敢攔本座的路?程宗沒告訴你們不要招惹姑奶奶嗎?”
“夜穀主,我們也不願為難你,交出蘇景琛我們便不攔你的路。如何?”那隊幽冥衛的首領,望著容顏絕麗的夜零,竟也沒有退縮。
馬車裏的蘇景寧星眸中閃過冷意,幽冥衛又摻進來了,他們查到了萬毒穀?
車外,夜零嗤笑一聲,冷聲道:“本座這沒有你要找的人。”
然後眼神淩厲的看向那個首領,嘴角噙著笑意道:“還有,你剛剛......是在與本座談條件?”
那首領見夜零如此狂傲,心中帶著怒意倨傲不屑道:
“是又如何?夜穀主識相還是先將人交出來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