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啊,我再不回來,兒子和兒媳婦就被人欺負死了!他沈家再怎麼權勢滔天那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吧!”北陽王看著周帝,神色委屈。

周帝瞥了他一眼:“哼,朕還沒怪你先斬後奏,你倒先喊起冤來了。朕問你,硯安與蘇家二女的事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朕一點消息也不知道?“

“此事我事先也不知道啊,我是被那小子強行從路上帶回帝京的,八天的路,他讓我趕了四天不說,我一到帝京就被他安排去了鎮國公府提親了。對了,他還托了長公主說媒,長公主沒和陛下說?”北陽王擺擺手道。

周帝是昨日才得知此事的,他昨日就奇怪怎麼鎮國公突然告假,連硯安也沒來上朝,結果他一下朝就聽說了北陽王回京了,還去了鎮國公府提親去了。

那小子向來拒人於千裏之外,這蘇二小姐是何方神聖,能讓那小子如此著急忙慌的提親。

“那蘇二姑娘你可見過?人怎麼樣?”周帝朝北陽王好奇的問道。

“哼,鎮國公將她寶貝的跟眼珠子似的,昨日若不是長公主,他都能把我們丟出鎮國公府。我也才回的帝京,還沒機會見她。”

“不過,我倒是從未見硯安如此上心一個人。聽他的侍衛說,那女孩的事情他都很緊張。”

周帝聽他說完,心中對這位蘇家二小姐更好奇了。

“朕聽溪兒提過她,溪兒常在朕麵前誇她,溪兒識人的本事和她母後一樣,看人斷不會錯,能讓她和硯安認可的人,朕倒是想見見。若硯安真心喜歡,朕就下旨賜婚,也算能彌補他些。”周帝眼眶微紅,看著北陽王。

“阿野啊,這些年多虧了你,你將他護的很好!”

周帝看著北陽王,聲音沉重。

“陛下,當年的事在他心中生了恨,若不是這孩子心性堅韌,這些年,他早在血蠱的折磨下崩潰了。他心裏通透明白,他不願意原諒陛下和先皇後,可這些年他心中的苦,一點不比陛下少。”

“老臣有一事想求陛下。”北陽王朝後退了半步,朝周帝跪下。

“你說。”

“硯安這孩子受了太多委屈,他既以顧家子的身份活著到今日。老臣便是拚了這條命,也會護他周全。所以老臣想求陛下,若他一日不願回歸帝室,還請陛下也不要為難於他。畢竟,當年是陛下和皇後對不起他。”北陽王端跪在地上,神色嚴肅,對上周帝一身帝王之氣,也毫不畏懼。

周帝看著他,沉默了許久。

“好,朕答應你。”

“老臣謝過陛下。”北陽王心中的一塊大石也終於落下了。

“你先回去吧!”周帝許久才緩聲說道。

禦書房裏隻剩下了周帝一人。

周帝從書案下方的暗閣裏拿出了一幅卷軸。

緩緩攤開,是一幅畫。

畫中男子英俊霸氣,女子美豔動人,依偎在男子的懷裏。手輕撫著微挺的孕肚,神色幸福。男子一手摟著女子,一手抱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孩子。一家四口,幸福美滿。

“憂兒,咱們的兒子已經長大了,他如今都要準備娶妻了。”周帝輕輕撫了撫畫中的美人。神色欣慰。

“隻是他還是沒原諒我們,你說若是當初我頂住了太後的威脅與流言,在眾人麵前護住了他,你是不是就不會死,他也不會恨了我這麼多年,也誤會了你這麼多年。”

“憂兒,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子。”

周帝對著畫像自言自語,神情恍惚。若如可以,他想讓時間永遠停留在畫中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