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寒風在夜晚的山野間呼嘯,寒冷浸入骨髓。
沈青棠迷迷糊糊醒來,隻覺得耳朵凍得生疼,渾身也酸痛無比,隻見自己躺在一片野草之中。
慘淡的月光灑下昏黃的光亮,朦朦朧朧。
不遠處亮著數支火把,搖曳的火光映照著幾位蒙麵之人的臉,眼中的殺意令人膽寒。
他們四處搜尋著,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沈青棠一時不明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什麼地方?自己不是已經死了嗎?
……
正想著,身後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冰冷的刀刃瞬間抵在脖頸上。
那是一種刺骨的涼意。
沈青棠心中一凜,正想回頭看看是誰在背後,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不帶一絲溫度。
“別動,小心你的命!”
寒風依舊在呼嘯,那群黑衣人正往這邊走來,距離越來越近。
身後男子的呼吸聲愈漸沉重,另一隻手握緊了佩刀,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突然,遠處好像有什麼東西跑過,黑衣人頓時被吸引,跟了上去。
不過片刻,那群人徹底消失在黑夜中。
男子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緊接著悶聲咳嗽了起來。
濃鬱的血腥味充斥著鼻腔,沈青棠忍不住斜眼睨了一下,發現男子的胳膊被砍傷,正往外冒著殷紅的鮮血。
“你流血了……”
溫婉的聲音讓男子有一瞬間的失神,並沒有做出回應。
沈青棠掏出一瓶止血的藥粉灑在男子的傷口處,又撕下布帶替他包紮傷口。
男子收回匕首,一言不發,任由其擺弄。
沈青棠正想抬頭跟男子說話,男子瞬間起身,如風一般逃離,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隻留下一句“多謝”。
寒風依舊在肆虐,殘月高懸,沈青棠一時間有些恍惚,仿佛剛剛經曆的一切都是在夢中。
自己不是在祁王府嗎?
記得自己身處血泊之中,渾身上下的傷口都透著鑽心的疼痛。
沈青霜用力踩著自己的肚子,腹中傳來的劇痛幾度讓自己昏厥。
她那張姣好的麵容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無比,眼神中透著殺人的怖意,嘴裏不停咒罵著:“賤人!賤種!都給我去死……”
想到已經失去的孩子,沈青棠忍不住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的嵌入肉裏,疼痛瞬間讓其清醒過來。
一個驚悚而又欣喜的想法侵入腦中。
自己重生了!
環顧了一下四周,眼熟得緊。
仔細回想,原來這裏是自己進京前居住莊子的後山處。
自己本為丞相府嫡女,當年生母楊氏因病去世,算命先生說是因為自己命裏克雙親,便被老太太趕到鄉下的莊子上自生自滅,美其名曰養病。
一直到待嫁之齡,才被接回了相府,沒過多久就作為父親的政治籌碼嫁入祁王府中。
婚後婆婆不喜,丈夫不愛,百般折辱。
更有長姐蓄意勾引,自己懷了身孕還被誣陷為野種,最終飲恨而死。
沒想到自己又重活了一世。
……
沈青棠隻覺得內心五味雜陳,細細回想,自己前世竟然如此愚笨,才過上那不堪的人生。
漸漸的,心中無限的恨意翻湧而起,那些給予的痛,自己定要雙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