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月光灑在沈家窗前,門口熙熙攘攘圍著一群人跟此情此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大家都伸長了脖子急著向屋裏看,想要一睹“天降福星”的真容。
牆角下兩個女人對著頭嘀咕著。
“阿娘,隔壁那個傻丫頭不會真有什麼古怪吧?天降福星?”
“我怎麼知道!”其中一個年齡大一些女人,眼珠一轉,反手推開了另一個年輕女子。“反正事兒是你做的!可與我跟啟兒沒關係!”
“哎!阿娘!話可不能這麼說!我這不是為了您兒子的前途著想?!就他那點本事趕不上沈平安半碗水!您要這麼說!我便去上報了那官府,大不了這牢飯咱們後半輩子一起吃!”李慧珍一聽這話急了眼,嗓門不自覺高了起來。
“行了!行了!越說還越來勁了!這人還沒醒呢!多說無益!等著吧!”馬翠霞吃了癟,又不情願地挎起了李慧珍的手。
李慧珍白眼一翻,看著自己的婆婆,順勢挎上了胳膊,看看左右,識趣地也不再多言。
沈家裏,一個麵容清秀書生扮相的男人用毛巾給床上的女人擦拭著臉龐,眼神裏充滿了擔憂。
一旁的老婦人寬慰道:“歇著吧平安,換我來,你還要去趕考呢,可要養好精神。大師不是說了嗎,舒予是“天降福星”會平安無事的。”
“阿娘……那不過是一個江湖騙子隨意的三言兩語………我隻要舒予她平安無事,其他的我都願意舍去。”沈平安神情落寞的望著躺在床上的愛妻,遲遲不肯停下手中的動作……
2023年,七月中旬。炎炎夏日伴隨著聒噪的蟬鳴,直叫人心煩意亂,宋舒予掛著笑臉送走了最後一名學生家長,解下身上的圍裙甩在桌子上,仰天長嘯道:“啊!!!累死我了!”
宋舒予是一名教培機構的美術老師。像所有的機構一樣,到了暑假期間就迎來了教培的第二春,低價引流擴招學生。
今年是特殊的一年,恰逢疫情過後經濟回轉,大部分企業艱難的挺過一陣以後,都在努力扭轉形勢。名義上是為了增加老師後期的學生人數,實質上也多少摻雜了幾分不純潔的資本主義壓榨。
由此,宋舒予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連續的熬夜加班和高強度的上課時間,讓她很難調整好自己的心態。
在她把折疊床拉開的一瞬間,用光了全身上下最後一絲力氣,癱在了床上。隨著“哐!”“哐!”兩聲,一旁的上官璿和郝蘊萊也撐開床躺下進入了休息模式。
“我好想去一個沒有教培的世界啊!”宋舒予用被子蒙住了頭。接下來是一陣沉默,不過伴隨著身旁兩張床的猛烈晃動,宋舒予感受到了兩人瘋狂點頭認同的心情。
“叮!”“叮叮”手機在這一刻震動了起來,宋舒予從被子裏探出腦袋,拿起手機閱讀著上麵的信息。
“宋老師,您好。我家孩子的衣服落下了…………”
“宋老師,我家孩子覺得課程有些難不太理解……”
“宋老師,下午咱們是幾點上課?”
……
家長的信息撲麵而來,宋舒予明白做老師的責任,但這一刻伴隨著情緒的劇烈起伏她隻想迅速的逃離這個世界!
“啊!我好想去一個沒有教培的世界啊!”
在喊完這句話以後,她默默回完了所有消息,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宋舒予醒了。她感覺渾身上下一陣酸疼,尤其是腹部,一陣一陣的刺痛,這一覺睡得可太累了!
“璿兒、郝兒起床了!一會孩子該來了!”宋舒予一邊嘟囔著坐了起來一邊用手揉了揉肚子。睜開眼卻對上了一雙噙滿淚水的眼睛。
“舒予,你醒了!玄山道士說的是真的!是……是我沒有照顧好你,我們還會有孩子的。”沒等宋舒予反應,她就被摟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沈平安輕撫著她的背,語氣中欣喜又帶著幾分心疼。
“不是,你誰啊?怎麼上來就動手動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