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旅人:和葉瑄走,然後he(1)(1 / 3)

“祭品,就該關在籠子裏。”

自那天煙雨展露出了能夠使用畫靈的術法,異國的法師麵無表情將她關到籠子裏開始,所有的自由都被束縛得一幹二淨。

這是懲罰嗎?

“放我出去……”

她攥住籠子欄杆,無望地低下頭。

屬於自己原本世界的那身學生裙裝扮,如今換成了華麗繁複的長裙,它很貼身。

精致的鳥籠將她困住,看守的人無一出聲,皇帝的“新娘”就在皇宮的角落裏。

他們知道,但他們不會覺得奇怪。

“我的小新娘,雖然我也很想放你出來,但……委屈你要在這裏待一陣了。”

葉塞大陸的皇帝羅夏,在法師塔首席法師司嵐走後,好心地提醒了她一聲。

“不要試圖逃走。”

他像是警告,又像是在無奈地勸誡著。

女孩的手伸出牢籠。

他俯身過去,將其握住。

“如果還有時間的話……嗯~我很樂意邀請你跳一支舞。”

落在手背上的吻被躲開。

青年並不氣惱,慢悠悠地看過來。

“不過,現在不行。”

他的身後燈火通明,俯身過來時的身影又將籠中的人遮擋住。

嘴裏分明說著會令人誤會的話,那雙碧藍澄澈的眼睛裏,卻沒什麼愛意表現出來。

“暴君”的名聲傳遍葉塞大陸,而最初的記錄裏,羅夏仍然是那個憑自己一人之力坐上皇帝寶座的強者。

他有想法。

“你想對付白銀騎士,是嗎?”

籠中的人有些青澀地學著貴族小姐的姿態捏住裙子,腕上的鎖鏈晃動,聲音清晰。

“我預見過這裏的未來……”

對麵的皇帝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我該怎麼相信你?”

為了緩解葉塞大陸上冰蝶肆虐的情形,司嵐通過術法觀測到了唯一的破局之法。

以皇庭中的王公貴族之血,與支撐法陣的法師性命,以及異世少女的獻祭……

為此,他們將另一個世界的煙雨拖入局中,當作“祭品”,成為法陣中一員。

然而,最後的結果往往是儀式失敗。

月桂節當天,無人生還。

唯有那在遠方消失的一縷如雪銀發,告示著她還有其他人參入這局中。

他……就是葉瑄。

不知為何,煙雨很篤定這件事。

“我不能保證他會來,但你可以試試和我演一場戲,試一試,讓葉塞大陸的所有人,從死路裏逃出生天。”

“這樣……”

看守的守衛被羅夏遣退,他靠近牢籠,兩人之間的距離越發地近,直到呼吸相交。

在這被冰雪覆蓋的王國,好像就連它的統治者也是和雪一般,冰冷而清淡的。

有那麼一瞬間,煙雨甚至覺得,這位王會拒絕她的提議,並轉身離開。

但他沒有。

“我相信你。”

羅夏輕笑一聲,碰了碰她的手。

青年的手很熱。

簡單的觸碰將溫度傳遞過來後,對方有些貪心地將手掌張開,將煙雨凍得發僵的手握住,牢籠的禁製隨之落下。

“走吧。”

“去……哪裏?”

“當然是……王後的寢宮。”

羅夏牽著她,離開這裏。

……

司嵐法師知道了羅夏帶她離開籠子的事情,卻意外地沒有趕來追究,隻托了自己的學生、同為法師的路辰勸告過她。

月桂節那天,她的命運,避無可避。

“但,神女小姐……”

名為路辰的高階法師似乎對她沒什麼惡意,他本該在轉達了自己導師的意思後就轉身離開,又或許是出於天性的良善。

碧綠透徹如湖水的眸子裏沒有摻雜任何算計的情緒,像是隻有孩童天真的擔憂。

“如果您有什麼需要,請呼喚我。”

路辰克製有禮地退後一步,淡金色的長發垂落,手中提著的燭燈將它映得耀眼。

直到他退出去、關上房門。

“我會守候您,請早些歇息。”

……

有關於做戲的安排,煙雨並不覺得自己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將白銀騎士吸引而來。

她隻是想起來,對方很像葉瑄。

很像在她那個世界裏,從小時候就處處照顧著她,性格平和、處世溫和的葉瑄。

葉瑄是她的引路人。

盡管煙雨一點兒都看不透對方。

她沉沉睡下,房裏房外的燈光不曾熄滅,靜靜守候著,直到第二天來臨。

……

這天,羅夏來到了王後寢宮。

他們暫時是盟友關係,盡管在別人看來,關係匪淺,但煙雨可不覺得對方是為了與她“調情”而來。

葉塞大陸的皇帝養了個“妖妃”,日日夜夜掛念著她,甚至連早朝都不想上。

這則流言很早便傳出去了。

然而白銀騎士還遲遲未出現。

“我在想,我們是不是該表演得……”

羅夏安靜坐在床邊,聽她說話。

這種時候,他沒有露出在外那副漫不經心又暗含威脅的氣質,渾身的鋒芒盡數收起,托著腮,看煙雨起床、梳發。

皇帝的目光追隨著未來的王後。

沒有半分偏離。

“或許,需要我幫忙嗎?”

手中的梳子被握住。

煙雨回過頭時,對方眯起了眼,正心情很好地替她理起打結的發絲,神情認真。

早晨的陽光有幾絲透過窗戶,落到他們所在的地方,看起來很不真實。

“或許,我們可以營造出一種假象。”

他梳頭發的動作輕柔,讓人昏昏欲睡。

“嗯?”

“但也不必假戲真做。”

煙雨不想真正代入進來。

也許,這位皇帝和她是一樣的想法。

月桂節前,每一天都是生命在倒計時。

“都可以。”

……

煙雨想出的辦法很簡單,是陪著這位皇帝出麵,又在別人能瞧見的地方,抹上幾道意味不明的殷紅唇印。

有那麼幾次,與羅夏分別、回到寢宮時,她看見那位叫作路辰的法師想上前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歸於沉寂。

他安靜,平淡,始終保持著距離。

“怎麼辦,小新娘,我好像有點兒想把這一切當真了……”

這幾日,在外人看來,羅夏完完全全就是個被美色耽誤的昏君,在這之前,他好歹還隻是有個“昏君”的名號。

“我知道,你有你的想法。”

他們咬耳交談,情意綿綿。

被冰雪覆蓋的葉塞大陸上,隻有王城的皇宮裏四季如春,在法師法力的維持下保持著活力,使地麵長出嫩綠的花草。

法師透支力量,最終變成冰蝶——使葉塞大陸被冰雪覆蓋的罪魁禍首。

一切隻為了王後的歡笑。

……

在羅夏放縱著流言越傳越廣後,白銀騎士的反抗軍隊伍日益壯大。

他們帶著推翻皇帝暴政的任務而來。

有那麼幾次,煙雨遇見了反抗軍安排在皇宮裏的線人,對方隻有一句話,像是在傳達信息,“離開這裏。”

而有時,寢宮無法完全隔絕冰雪帶來的寒冷,輾轉難眠的時候,她夢見過另一個有著不同發展的夢境。